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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轻。」她叫了他一声,瞧着他好看的侧脸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等温玉睡下,她起身回过头发现窗外天已经黑了,星月挂在屋檐外,廊下的灯下人们也没顾上点。
春桃晕头转向的被他拉了走。
她这才想起来裘衣轻替她请了御医来,一直没走的等在那边。
桌上烛火晃动,裘衣轻的脸色煞白,耳朵却是通红,紧抿着嘴,又惊又怒的盯着她,抓在扶手上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木头里。
九阴楞了一下,只见止水和随从抬着步撵朝离温玉卧房不远的另一间卧房走去,那是宋燕呢未出阁之前的闺房。
「……」系统心虚的道:「您不能杀了原女主,除非她不是女主……」
她嘿嘿笑了一下,「许是恃宠而骄了。」
九阴忽然探身勾住他的脖子,猛地亲了他一口,突如其来的亲在了他的唇上。
九阴望着那漆黑夜色里的步撵扶着春桃朝那光亮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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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撵里的裘衣轻瞧着她小红鸟一样走过来,站在步撵外问他,「相公是醒着还是已经到时辰昏睡了?我今晚要留在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
九阴快步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凉,「没事了嫂子。」
「相公……」她追赶了两步,「你也要留下?」可他不是要喝药,又需要厚毯子厚床幔,他在这里能睡吗?
春桃小声跟她道:「爷问夫人,今晚是不是不回王府,要留下来看顾宋少夫人了?」
她的肩膀被一把推开,宋燕呢从她身侧大步离开,她看着那背影眉头皱的不能鬆开。
他匆匆忙忙出去,又朝九阴行了个大礼,像是将他们爷拜托给她了一般,扭头拉着春桃嘱咐她亲自去做饭,又补了一句,「做夫人喜欢吃的。」
步撵直接抬进了闺房里,止水将灯点亮,又让随从退出去,低着头小心翼翼去那帘幔下,竟是从里面推出个轮椅出来,裘衣轻就坐在轮椅上,有些疲惫的咳了起来。
「没事。」九阴笑着跪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道:「这娃娃皮实的很,健康着呢。」
注定的事情在我这里不算数,老天不给命,我给。」
她又与温玉说了两句,没敢再多说让她睡下休息了。
爷能吃饭就好!能吃饭说明病是往好转去的!亏得今天一天他都提心吊胆生怕爷犯病,没想到是比在府中还要好些!
老太傅和白微已经送走了,老太傅还带走了宋老族长,宋明那院儿现在被裘衣轻的人守着,不许进出。
卧房里,温玉已经醒了,脸色苍白的靠在床榻上,宁嬷嬷和她的丫鬟在旁边心有余悸的哭着。
九阴扶着春桃快步回温玉的卧房,边走边问系统:「我什么情况下能杀了原女主?」
她望着她,声音虚哑的对她道:「我以为不能替你哥哥保住孩子了……」
夫人喜欢吃,爷就喜欢吃。
裘衣轻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抓紧扶手,另一隻手去推她,她却已经鬆了开,坐回她的椅子里。
温玉瞧着她瞧着她,眼眶就红了一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头髮散了一些,「呢呢不要难过,我虽没有见过婆婆,但我嫁过来时我母亲曾跟我说,你母亲是个再良善不过的人,便是对待下人也从未半点苛责,若她还在世定是最好相处的婆婆。」她将燕呢的碎发挽到耳后,柔声与她说:「他们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九阴走进屋看着他不舒服的样子,于心不忍起来,「你在这里能睡好吗?」
止水忙应声:「属下这就去厨房准备晚膳!」
裘衣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被止水推到桌边才道:「我饿了,夫人陪我用晚膳。」
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门边的步撵旁,两个随从提着两盏灯笼站在那里。
温玉瞧见她进来忙朝她抬了抬手。
他也没多问,直接吩咐止水,「去夫人的闺房。」
他那侧脸顿了一下,卷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转过脸来看她,「自然,你是我的药引,我自然要看牢了你。」
不是女主?
「我不放在心上。」她挨进了温玉的掌心里,「他们那些话对我来说,如同放屁。」
九阴想了想,没有再问,加快脚步进了温玉的卧房,她没留意到裘衣轻的步撵不知什么时候抬来了这个院子,就停在院门口。
他在步撵里咳了两声道:「知道了。」
九阴将房门关上,慢慢走到了桌边坐下,在那一盏灯色下看裘衣轻,裘衣轻低头理着衣袖,故意避开她的眼似得又扫了一圈她的闺房,是被人打扫干干净净的,到处是花花草草的装饰,床幔也是红粉色的,「夫人原来喜欢这样俗气的颜色。」
温玉忍不住笑了,「怎地嫁了人反而越来越口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