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黑衣人恰好落在卫照芩和广白的位置一丈远,因卫照芩方才是在站着作画,是以反应极快的退开广白,自身速度的躲开。可黑衣人的眼光是盯着她,跨步过来,长鞭袭来,被庄昔翯发赶前几步,眼明手快的伸出右手抓住。
黑衣人使劲一拉,倒刺迫使庄昔翯吃痛甩开,手掌一片漆黑。他心内暗叫不好,连忙伸手封住xue道,防止毒素散布其他地方。黑衣人趁此下一鞭起劲挥来,心有余悸的卫照芩同时推倒了身旁的屏风,及时制止两人成为活靶子的局面。这力道果然不容小觑,结实的樟木屏风一下断成两片。
毒蛇舞动,长鞭击空。关外五行门派之一的——水蛇宫。
庄昔翯挡在主仆两人身前,正考虑着要不要败露身份,使出武功抓住此次云海门灭门其中之一的凶手。阿光此时「哈」的大吼衝了进来,却是被一鞭卷住摔向坚硬的墻壁,不省人事。
黑衣人紧盯着庄昔翯,知晓对方有武在身,不敢轻举妄动,只想儘快脱身。不料对方亦然有顾忌,没有进攻的打算,她趁此良机踢起桌子,一鞭击碎挡住去路,转身逃入夜色中。
庄昔翯正要追上去,手臂被一隻小手抓住。
她摇了头,担忧的道:「这人好厉害的功夫,无谓徒添伤亡。」她心中是挺感激他的,毕竟他救了她那么多次。
明明吓到脸色苍白,却是关注着他的安全,他心中一触,忍不住转过身看着她承诺:「请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卫照芩自然不懂他话下的把握,只以为是场面话。「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我皮粗rou厚的,伤不到什么。」庄昔翯根本不在意,没料到她洁白的小手不顾礼数抓起他的手腕查看。他想握住,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目光摊开,也许内心渴望得到她的关注。
手掌有一道皮rou翻起黑色的伤痕,鲜红的血ye一点点冒出来,与漆黑的痕迹形成分明的对比,在炽亮的灯光下未免触目惊心。
卫照芩迟疑的确认:「这是鞭子上有……毒?」
「这应该只是普通的小毒,你看我安然无事的站着,没有丝毫影响。」庄昔翯隐瞒了真相,一般能立时让伤口血ye染黑的毒素,必是剧毒。等到后来回六扇门的时候,手背已然全黑,确实有让他后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卫照芩毕竟不是江湖人,一时也是不懂其中的利害。「那我先帮你止住血,你回头再去看大夫。」她不忍再看,侧首道:「广白,你去把药箱取来,顺便看看阿光怎样了。」
广白背着身找药,面前两人对视着,目光有奇异的情感流转。
广白取来药箱后,蹲下身去察看阿光,卫照芩让他坐下,亲手替他上药。
她再次这么近在咫尺的站在他身旁,温柔细緻的待他,如果他可以一直拥有这种时光,或者这一刻再慢一些那多好呀。
「这是止血粉,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她咬着下唇,小心缓慢的倾倒蓝色瓷瓶,把药粉准确倒下那道血痕里。
庄昔翯想起在玉华寺那一日,她也是如此体贴的安抚他,「还有一小束,可能会有点痛,如果不想在这里等我回去取剪子的话,只能忍一忍了。」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他想伸手碰一碰那张美媲桃李的脸蛋,可他不能,手心那点疼痛算什么,心里才是难受。
他心神晃荡,手掌不自觉得握紧,疼痛拉回了他的神智。她正在缠着綳带,不解的道:「我还没有包好。」
展开的手掌有崭新的黑红印迹冒在白布上,她便有点着急了,弯下身靠得更近,蹙着细眉,「别动。」
「好好,我不动。」她就近在眼前,那魂牵梦绕的娇容和玲珑身段就算不动都是对他最大的诱惑。瞥到广白还蹲在地上捣鼓阿光,恶从胆生。空着的那手绕到她的身后,点了昏睡xue,一把接搂她入怀内。
终于……能真实的碰到她了,还能抱到她。两手收紧怀中柔软的她,失落的内心好像瞬间又满足了。这一刻,他恍然大悟自己那越发失控的情意。
如果当初只是惊鸿一瞥,可能还能抽身而出,可日后百般偶遇,那陌生的情愫越来越多的汹涌而出,渐渐变得熟悉,变得不再被动。
在他看来就那么一丁点的时光,实则已经是半刻钟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她。
他单手稳稳的握着她的手臂,佯装疑问:「姨娘,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卫照芩糯糯的问:「我怎么了?」她困惑的睁着杏眸与他对望,天真得让他差点化身为狼,不顾一切的再次要使坏。
不知境况的广白恰好出声打断:「姨娘,阿光醒了,幷无大碍。」
卫照芩被牵走了注意力,对他已有了信任,便没有再深究。
四人沉默的面对着瓦顶缺失,墻壁掉落,一应家具破碎的屋子里,神容皆是不同滋味。有时候人生的境遇真的是很不可思议,方才是在华丽堂皇的屋子里,一心閒情逸致的饮茶作画,转眼就像发了场梦般。
崔蕴行带着数十护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