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会儿她都这么直接了,这个大男人居然还拿起了乔。
但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祝温书缓缓从被子里露出两隻眼睛,看向外面。
好像又不意外。
敲门的人仿佛有点着急,一下比一下快,就像她的心跳一样。
好一会儿后,祝温书才掀开被子下床。
但转头看到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时,祝温书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头髮是不是有点乱。
她不仅想了,还真打算往洗漱间去梳头髮。
不过她刚刚走了两步,门锁“滴滴”两声,是感应卡的声音。
祝温书这辈子没这么敏捷过,在两秒内完成了扑到床上并滚进被窝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动作。
旋即,房门开了。
但在这之后的几秒,祝温书没再听到其他声音,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那人走进房间,脚步才在地毯上踩出了点儿轻微的动静。
祝温书没睁眼,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却再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
好像氧气都被抽走。
直到床边陷下去一块儿。
祝温书浑身绷紧,每一处感官都成千上百倍放大,就连他的衣服发出的窸窣声都震耳欲聋。
他躺下来的几秒尤为漫长。
祝温书感觉自己飘起来又坠下去好几次,身旁的人才躺好。
在那之后,两人都没了动静。
窗外夜色浓重,偶尔有鸣笛声响起,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祝温书知道令琛和她隔着距离,没有贴过来。
但他的体温好像顺着床单蔓延,让祝温书感觉全身发热。
她紧紧闭着眼,在一阵汽笛长鸣中,轻轻叫了他一声。
“令琛。”
“嗯?”
他的声音好像尽在耳边,又好像很远。
祝温书觉得自己的感官似乎又瞬间失灵,感觉他仿佛就紧紧贴着自己的背。
“你心跳好快。”
祝温书说。
“嗯。”
令琛平静地应了一声,没否认。
下一秒,他翻身抱住祝温书,下巴抵着她的后颈,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我太害怕了。”
令琛第一张专辑里有一首歌叫做《听不见的心跳》。
祝温书第一次听的时候觉得令琛还挺文艺,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矫情罢了。
哪有什么听不见的心跳。
他的心跳声重得就快要蹦出胸膛似的。
特别是现在祝温书侧身躺着,后背紧贴着他的上半身,仿佛能感觉到他心臟的跳动。
当然祝温书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令琛的呼吸和他的体温一样灼热,毫无规律地拂在祝温书脖子上。急促的时候,祝温书的心跳就同频加快。当他的气息平稳绵长时,祝温书感觉像被一股温柔安全的暖气包裹,浑身舒坦。
但反反覆复几次,令琛倒是没什么别的动作,祝温书就有点受不了。
再这样下去,她今晚是别想睡了。
过了会儿,祝温书盯着窗户,低声道:“令琛,我们说会儿话吧。”
“嗯。”
令琛的声音低沉暗哑,乍一听像是惺忪睡意,可他不稳的呼吸出卖了他,“说什么?”
祝温书也不知道说什么,脑袋里一团浆糊,懵懵懂懂地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
说完她就猛闭了一下眼。
这问的是什么问题,仿佛综艺上的心灵导师。
“我就随便问问。”
“我的梦想啊,”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祝温书抱得更紧,迷迷糊糊地说,“不就是你。”
心跳不可抑製地又漏了一拍。
哪个女生听到这种话不开心。
但开心归开心,祝温书还是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好好说话,没让你哄我。”
“没哄你。”
令琛睁开眼,视线被祝温书的头髮挡住,模糊一片,但她身上的沐浴ru香味浓郁地萦绕在鼻尖。
他单臂撑起上半身,垂头看着祝温书,伸手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在哪个厂里打工吧。”
“嗯?”
祝温书扭头,在黑暗中对上令琛的目光,“什么?”
令琛说,“其实我初中毕业后就想过辍学了,如果没上大学,你说我这会儿是不是在打工?”
祝温书是个老师,对“辍学”这种说法很敏感。
她没在意令琛后面那句话,只是问:“为什么不读书?”
“穷。”
令琛手指玩儿着祝温书的发梢,平静地说,“想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