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泽皱眉,他不觉得陈欧铭这么做能有多深情,甚至相反。
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而后悔时弥补给他的感情, 根本不值得让人心疼。
他没有动这些照片,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发现了一个磁带。
“沈清规,你那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播放磁带?”
他仔细观察着手里的磁盘,一点一点地扫轮廓。
“有, 能带出来吗?”
楚以泽点点头, “能。”
沈清规:“需要人来接应吗?”
“不用。”
有陈欧铭的允许,他目前可以随意出入这里,只不过,按照陈欧铭的性子, 大概会和顾少延一样派几个人暗地里跟着自己。
他将磁盘放到原本的位置, 临走前, 为避免察觉, 他小心擦遍所有触碰过的地方, 将门反锁后,他迅速起身把自己关进屋里, 他必须在明天晚上之前,弄出来外观与那个磁盘一模一样的仿製品出来。
陈欧铭疑心重,稍有不对劲他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他要在陈欧铭发现那扇门有撬锁的痕迹之前,把那盘磁带带出去。
根据小保姆嘴里的描述,那盘磁带里应该有不少陈欧铭留下的证据。
次日,天色昏暗,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冰凉的薄雾中,老旧欧式别墅屋顶上还落着几隻黑色,黑色雕花铁门严丝合缝地关闭,巨大的别墅冰凉至极,远远看去一片死气。
“咣!”的一声巨响,铁门猛烈地颤动着,接着又是一声更响亮的撞击声,那铁门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从中间折开。
这坚固的铁门竟然被用最粗暴的方式撞开,夸张地断成两半。
仆人惊慌失措,从大门里跑出来查探情况。
门外,数十辆黑色轿车,非常拉风地排成两列,以堵死的方式横在别墅门口,而门口,则乌泱泱的围了一群穿着黑色风衣的保镖,终于,停在中间的那辆黑色帕加尼车门缓缓打开,从车厢内从容不迫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异常英俊,五官轮廓线条清晰,仆人也被他的容貌惊呆了一瞬。
顾少延摘下皮手套,抬脚踩过倒下的铁门跨进去。
男人意气风发,声势浩浩荡荡的进来,仆人终于意识到这人绝对是衝着陈总来的,于是不怕死地在他面前一横。
“抱歉,未经陈总允许,您不得进入。”
则顾少延冷瞥他一眼,锐利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跟在他身后的保镖立刻衝上来,三下五除二把那仆人摁倒在地。
那仆人大惊:“你们这是非法私闯民宅!是要坐牢的!放开我,滚,滚开!唔——唔!”
保镖捂住他的嘴,驾着他拖到一边,而剩下的几个保镖,以同样砸门的暴力方式将大门打开,顾少延抬眼,便看到从楼上神色慌张的陈欧铭,一边扣着领口的纽扣,一边迅速下楼。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陈欧铭这才发现来的人是顾少延,扣纽扣的手立刻停下,不由得直起胸口,不疾不徐地下楼。
果然,任哪一个人在情敌面前,都不会做出任何掉价的事情。
陈欧铭胸前开着两颗未来得及扣严实的扣子,隐隐露出健硕的胸肌,他随意地抓了两把头髮,加上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竟意外地有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我看这天色还早,不知道顾总哪里得来的清闲功夫来我这里喝茶。”陈欧铭瞥了一眼砸的稀巴烂的大门,眉毛不由得一挑:“看来顾总进门的方式有些特别。”
话音刚落,午不闻便立刻从顾少延身侧绕过去,将手提箱打开,里面是整捆迭好堆满手提箱的现金,他矮身放在茶几上,推倒陈欧铭面前,脊背站的直直的,道:“陈总,这里是五十万现金,顾总以三倍的价格赔付给您。”
陈欧铭看都没看,一把将钱掀翻,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顾少延你什么意思!就算要拿钱羞辱人也得看是谁,你觉得我他妈缺这有的没有五十万?”
顾少延始终没有侧过脸看他一眼,而是死死地盯着楼上某个地方,冷声道:“拿不拿随便你。”
“我今天,是来接楚以泽回去的。”
闻言,陈欧铭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不太幸运的告诉你,小泽搬进来之前,我对他没有进行恐吓和威胁。”
意思就是楚以泽自愿来的了。
午不闻担忧地看过去。
似乎顾少延眼中也闪过诧异,不过很快恢復了平静,“那是你和他的事情,现在我要把人接回去。”
“别痴心妄想了,他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想,现在小泽心里,估计恶心你恶心的要死吧?”陈欧铭拨弄着额前垂下的一缕发尾,嘲笑道:“不然他为什么在恢復记忆的第一时间就要和你离婚呢?”
顾少延听着,身侧拳头悄然攥紧。
“找人。”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