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房间,但是没有睡觉,就在房间里提心吊胆的坐着,生怕顾少延突然闯上了楼。
一直待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楼下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估摸着是顾少延走了,楚以泽这才躺下补了个觉。
但也没睡多长时间,中午还有课,他要赶着去上课,上完课后还要跑到艺术系那里,处理那几个学生递来的问题。
简单在食堂吃个饭,休息几分钟,他就要整理答辩,忙完也基本到了该吃晚饭的点了,他看了课表,明天晚上九点有一节课,他就去买了晚饭,提着去医院看何书。
走在路上,周围僻静的吓人,楚以泽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股感觉升到一半,他就发觉自己身边跟着一辆车。
黑色的轿车缓缓落下车窗,露出陈欧铭那张俊美的侧脸,他扭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楚以泽:“上车。”
一看到陈欧铭那张脸,楚以泽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强忍住衝动,才没把晚饭一把呼到这个人的脸上。
他开口质问:“陈欧铭,你是不是早就过来了?”
陈欧铭歪头,好像没听懂:“我隻尾随了你一分钟。”
“我说的是另一种。”楚以泽没有停下脚步,“还有,你是不是在我快要恢復记忆的时候,给我喂了什么东西?你那天在山顶上,给我打的是什么药?”
这些,他还没弄明白,当时在医院里,顾少延什么都没告诉他。
计划
“看你比我更清楚。”
楚以泽抿嘴。
顾少延高烧住院时、在复华演讲厅里, 或者其他记不起来的时候陈欧铭递来的水,里面没少给他下紊乱记忆的东西,只不过那根针管里的剂量比之前几次都要重, 所以让他本就应该恢復的记忆再次受到刺激, Yin差阳错下还提前了不少。
见楚以泽迟迟没有上车的意思, 陈欧铭等的不耐烦, 推开车门先下来。
见人朝自己逼近,楚以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
“不许退。”陈欧铭沉着脸:“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我还能吃了你?”
“吃了我到没有, 不过也差不多了。”楚以泽甩开那隻伸来的手,“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还有脸来找我, 但你现在肯定明白, 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
陈欧铭捻捻抓空的手指,低着头忽然笑了一声:“行,既然你不想见我, 那我也不勉强你, 我现在就走,不过——”
他伏下身,贴着楚以泽的耳廓,低声道:“你和顾少延离婚时, 我很开心。”
“你也监视我?”这是楚以泽的第一反应。
陈欧铭一脸无所谓, “这是担心你,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 我可以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你。”
头一次见人把跟踪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楚以泽开口:“恶心。”
如此刺耳的嫌弃, 陈欧铭从前没少听,听的多了, 心里也就不在意了。
任凭楚以泽怎么说,总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让楚以泽和顾少延离了婚,那楚以泽就成了自己的掌中之物。
到时候,谁来也抢不走他的楚以泽。
一想到在不久的以后,楚以泽会回到高中的时候、那样全心全意地对自己一个人好,他几乎忍不住想笑出声。
“明天再来看你,到时候给你看个宝贝。”陈欧铭垂着的手再三犹豫,要不要摸一摸楚以泽的发丝。
最后也没抬起来,怕吓到人,以后疏远了自己怎么办?
楚以泽瞪了他一眼,担心手里的晚饭再耽搁一会就凉了,于是不再和陈欧铭多说废话,疾步离开这个不怎么宽阔的街道。
陈欧铭就这么痴迷地盯着他的背影,清瘦又笔直,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把人抱在怀里,捧到心尖上疼着宠着。
然而又忍不住在内心唾骂自己,从前怎么就没想过对楚以泽好点?如果他能早点发现自己对楚以泽真正的心意,早点和人好好的在一起,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曲折了,更不会有顾少延什么事。
“就快了,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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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段时间的照顾,何书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但也没恶化,医生说何书受伤的位置是大脑,不像断胳膊断腿接上了养养就好。这种要耐心配合治疗,恢復起来相当不容易。
楚以泽在两头忙的期间,见了一次沈清规。
也不是他特意去找,只是这几天都在忙着躲陈欧铭,不会轻易出现在除学校和医院之外的地方,所以沈清规提前在医院等他,还和他一起为了何书的病跑前跑后。
说实话,楚以泽觉得听惊奇的。
沈清规平常这么冷淡的人,竟然能为了一个人抛开公司的重要公务,专门忙这些只有秘书助理才会干的事情。
沈清规听他说后,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一抹笑:“之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
楚以泽没听懂,“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