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末路
陆简闭着眼,靠在浴池边上。白色的寝衣沾了水后贴在皮肤上,有一种喘息不过来似的窒息憋闷感。
他听着水纹波动的声音,温润的眉眼逐渐失了平静,变成焦躁充满戾气的神态。待在这里,他回想起把陆yin夕抓回来那日,在这里要她的时候。
她那身白晰的肌肤,在他的手下透着chao红。她的身体内那么温暖,他驰骋时,抽出阳具那一刻便已经在想念那紧致,忍不住在插入时加上全身的力气。从头到脚,她生得那么完美,令他心底几乎想要臣服。
终于,她愿意敞开心扉,让他得偿所愿。
但是为什么?
陆简抓住胸口衣襟,眉头皱起,感受着胸腔内叫嚣的空虚。
胸口的空洞逐渐扩大,他双手捂住脸,指缝中的眸子一片漆黑,低声喃语:「夕儿……」
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不够呢?
……
迦楠一身黑衣,在夜色中潜入旅店中的一间屋子。
进入房间,她撩开斗篷帽子,露出一张美艶的脸。只是原本的风情万种被Yin狠取代,变成了个蛇蝎美人。
房间里还坐了个老婆婆,一身紫衣,见到迦楠,嘆息一声,用沙哑似枯树枝的声音说:「迦楠,收手吧。」
迦楠眼中闪着Jing光,情绪激动,「紫长老,是他陆行朝,不,姒行朝对我穷追不舍。我只不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做错了什么!」
紫长老转身,耷拉着的三角眼严厉地綳紧,语气也重了几分,「但你对王嗣出手,其他长老就绝不会轻饶你!你是昏了头吗!」
「他算什么王嗣?他现在已经是宣阳侯世子了。」迦楠反驳道,但说完,她想起近日她被陆简的人围捕,狼狈不堪的场景,软下态度和紫长老求情道。
「紫长老,你从小看我长大,我把您当母亲看待的。你帮帮我吧!陆简为了给陆行朝报仇,也在追杀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她不甘心地说,「求您!只要我这次全身而退,我立刻回南疆,绝不会再踏足京城一步了。」
紫长老又嘆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瞅了迦楠一眼。
「就是看在我看你长大的份上,我今日才来的。实话告诉你吧,新王说了,他要你死。他还要逼死上任南疆王的赤长老打入水牢,永不放出。青长老他们已经关押了赤长老,下一步就是来索你的命!」
迦楠楞在原地,好一会才失态地尖叫:「不!他们不能这样!我可是圣女!他怎么能杀了我!」
「圣女?」紫长老听到,轻嗤一声,「捧着你的时候,叫你圣女。现在你没用了,就不过是个低贱的药人。前王因圣女而死,新王怎么会再娶圣女?你又重伤了他的兄长……难逃此劫。」
「我该怎么办……」
「听我一句劝,趁南疆的人没来,走吧!不管你去天涯还是海角,不要再出现在南疆或京城。」
迦楠苦笑一声,「我走不了了,陆简的人看着城门,我出不去。」
「那我……也帮不了你了……」紫长老的声音消逝在浓浓的夜色当中。
……
「别抛下我了,好吗?」
「我不会抛下你,不会的!」陆yin夕见他红了眼,鼻子也发酸,一把抱住陆行凤。
没见到,像条委屈的大狗靠在她身上的陆行凤,嘴角弯起一条狡黠的弧度。
「抱够了吗?」
突然听到男人温和的声音,陆yin夕一个激灵,抬头看向门口。一身白衣的陆简背光站在房门前,看不清表情。
她讪讪地放开行凤,硬下心肠没去看他哀怨控诉她的眼神。
「爹爹,你怎么来了?」陆yin夕挤出笑容,佯装轻鬆地走到陆简身前,主动拉住他的大手摇晃。她一走开,陆行凤就收起了可怜兮兮的姿态,抱着臂不去看陆简,漂亮的下巴扬起。
明晃晃挑衅的态度。
陆yin夕在心里捏一把冷汗,陆行凤不知道,她可把陆简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他刚才满脑子想得都是把陆行凤抱她的手扭下来……
所以,现在还是要紧着安抚陆简才是。她心虚地想。
陆简扭头,丝绸般的墨发顺着肩头滑下,他反握住陆yin夕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笑容渐失,轻声问:「怎么?爹爹不能来?」
陆yin夕感觉被他抓得有些疼,轻挣了一下,反而被桎梏得更牢。对方的掌心滚烫,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里一样。
盯着她的视綫,好像冰冷刺骨的寒霜,又好像灼热得疼痛。
「说。」
「没有没有,」她只好急忙解释,「我、我就是问问,爹爹,你这么凶干什么……」她说着说着,委屈起来,目光流转,自下往上赌气似地轻瞪了陆简一眼。
水汪汪的大眼睛,让陆简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的样子,呼吸紧了几分。
她这一瞪,陆简刚才心中的郁气消了一半,无奈地搂着她哄道:「哪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