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槿也笑着问他道:“嫂嫂和三个侄儿还好吗?”
青松和张银珠在这六年期间又添了一个女儿,取名庄苑苑,如今膝下共二子一女。
青松“嗯”了一声,道:“他们很好,慎儿甚是想念你这个姑姑,你嫂子也常念叨着你。”
青槿与青松并没有相互问候太久,青槿出去领着下人准备了茶水点心端了进来,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正准备下去。
孟季廷却叫住了青槿道:“槿儿,你留下来一起听。”
然后又吩咐承影:“承影,去外面守着门,不要让人靠近。”
屋中的人微有些惊讶,转头看着青槿,就连孟承晖都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青槿一开始也有些吃惊,但跟着便屈了屈膝,道了声是,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其他人惊讶之后,脸上便恢復如常,然后与孟季廷谈论起了京中如今的情形。
“陛下是否已经被皇后和崔贤妃控制住了?”
卢垌看着孟季廷道:“如今朝中这样怀疑的人不少,但是现在皇宫里外都被侍卫司的人控制着,所有人都靠近不了勤政殿,也探不了里面究竟如何。现在又有黄安为崔家和符家背书,任何勤政殿里面出来的旨意都是通过黄安口述,但究竟是不是陛下的旨意,谁又能清楚。黄安跟随陛下身边几十年,其他人就算有所怀疑旨意的真实性,也不敢质疑,朝中毕竟还是明哲保身的人多。”
孟季廷抬头看向青松,问道:“陛下从前最信任的是殿前司,后来为何全是侍卫司的人”
青松道:“国公爷这六年不在京中,有些事情或许不清楚,陛下这两年敏感多疑,常幻觉有人要害他。但是岳父查来查去,查不出任何刺客的踪迹来。既然查不出,便也隻好如实禀报,陛下便觉得岳父办事不力,渐渐便不再信任岳父。”
“半年以前,陛下有一日半夜受惊,突然从勤政殿惊跑出来,指着里面说有刺客要杀他。岳父进去护驾,但在勤政殿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只有宫人内侍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他带着人将皇宫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刺客的身影。但陛下非指着勤政殿说里面有刺客,且刺客还没走,就在他眼前,让人马上将他杀了。可所有人都没看到陛下口中刺客的影子,岳父又不忍用无辜的人顶罪,只能实话跟陛下说没有人,陛下认为岳父在包庇刺客,跟刺客是一伙的,革了岳父指挥使的职,从此改由周善掌管的侍卫司护卫御驾,并且加强了勤政殿中的守卫。”
赵王点了点头,对孟季廷道:“这件事倒是真的,因为这件事,皇兄还杖杀了不少勤政殿的宫人内侍,连黄安都受了训斥。近两年皇兄脾气暴戾,常有幻觉,宫中为此被皇兄处死的宫人内侍不少,他隻信任周善父子。”
说着赵王又恨起来,道:“周善为了讨好皇兄让自己重新起复,进献了那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丹药。皇兄常出现幻觉,就是从他沉迷于丹药开始的。这个周善真的是该死,这么多年,皇兄待他周家不薄。”
青松又接着道:“还有个不好的消息,岳父被革职之后,殿前司由副指挥使韩庶统领,而韩庶现在已经投靠了崔家。”
“如今侍卫司、殿前司两衙禁卫均在崔家和符家的掌控之下,皇城司明哲保身,皇兄如今的处境恐怕十分危险。”赵王心中十分担心。
徐大爷沉思道:“你说这崔家和符家现在究竟想干什么?”
赵王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很明显吗?他们想要谋反。”
“我知道,这么明显的事情我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想问,她们谋反必是想要拥立三皇子,但她们准备如何扶三皇子登基。”
“就算他们掌控了侍卫司、殿前司,但他们并不掌握其他地方兵权,没有陛下的传位昭书,三皇子登基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就不怕各地方军群起攻之,三皇子这皇位又能坐稳几天。”
孟季廷道:“矫造传位昭书。”
孟季廷皱起了眉,突然想起了西梁和北罗最近的异动,又缓缓开口道:“矫造传位昭书的同时,若边境又突然起了烽烟,拖住了地方军回京的脚步呢?”
赵王等人都很快反应过来,惊讶的望着孟季廷:“你是说他们跟外族勾结?”
孟季廷点了点头。
“近半年,西境和北镜的布防图接连被泄露,西梁和北罗均在我边境有所异动。我回京之前,雍儿在大燕和西梁交界的地方,刚截获了一批西梁士兵扮成沙盗运送的兵器,这批武器却是从我大燕流出去的东西。”
赵王拍着桌子大骂:“这些人,连勾结异族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若让他们执掌了我大燕,我大燕的百姓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崔家和符家应该全部拖出去诛九族,写在史书上受万世唾骂。”
卢垌闭着眼沉思,跟着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假如我是崔家和符家,如今侍卫司、殿前司已在我的手中,皇宫内外和陛下亦在我的掌控之下,孟大人手上有兵权但却远在边境,远水救不了近火。用圣旨将大人召回京中立刻困住,然后矫造圣旨拥立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