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便见一名婆子走了过来,行礼道:“大小姐,老夫人准备好了,请诸位过去。”
贺知颜听罢嘴角微微一抽:“知道了。”
婆子将话带到便走了。
“看到没?”贺知颜看着陆襄与陆巧,神色无语的道:“男宾们不好都进后院,所以就叫来的女客们现在去给她贺寿,其实说白了就是我准备好了,你们快来给我送礼吧。”
“噗……”陆襄没忍住,喷笑出声:“那去吧。”
既然来了,她就做好准备了,就算上辈子没有与贺老夫人打过交道,但也有所耳闻,不是个和善的老太太,这辈子与贺知颜认识,更多了解了几分。
不过大部份客人倒也没觉得贺老夫人哪里不合适,侯府老夫人嘛,有架子也是应该的,他们府上不及武安侯府尊贵,能来参加老夫人的寿宴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所以不管何时见,怎么见,只要老夫人愿意见他们,就是给他们面子了。
老夫人的院子离二房较近,没多远便是侯府与二房相连的一道拱门,白天开着,到了晚上再落锁,二房的人进出侯府格外方便。
贺老夫人坐在主位,挺直的背脊,下巴微抬,一逼高高在上的模样睥睨着众人,作为贺老夫人的嫡亲儿媳妇,罗氏紧挨着贺老夫人坐。
小辈们一一对他磕头贺寿,按规矩应该侯府的小辈先来,但贺老夫人就不讲这个规矩,在贺知颜刚起身的瞬间,她当即开口让二房的小辈先来。
罗氏得意的看了武安侯夫人一眼,就见她手里的帕子几乎绞成了麻花,眼中是隐忍的怒意。
贺知颜是他们大房的嫡女,这老太婆这么不给贺知颜脸面,不就是打她的脸?
等二房的小辈贺完寿,就轮到了贺知颜与贺知敏以及两名年幼的庶女。
有人看着这几个武安侯府的小姐,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同情。
这偌大的侯府,人丁居然少的这么可怜,连二房的一半都有,还都是个女儿,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会也不在家,听说从军去了吧。
也不知道贺侯爷怎么想的,居然舍得唯一的嫡子上战场,刀剑无眼,就不怕一不小心把命丢在了战场上么。
最后才轮到客人们送上各自的贺礼,给贺老夫人祝寿。
老夫人看着众人送给她的礼物,布满皱纹的脸rou眼可见的从一开始的笑容满面渐渐变得淡漠了起来,哼,果然都是些小门小户,送的礼物一点都不珍贵,哪里配得她侯府老夫人的身份。
直到陆襄送上两匹料子,老夫人的脸拉得快要跟鞋拔子似的那么长。
云露捧着托盘站在陆襄的身后,眸光微微一闪,当即温和的笑道:“这两匹织金锦的颜色是我家特意挑选的,最能衬托出贺老夫人的气质,不知贺老夫人可喜欢?”
织金锦?
贺老夫人猝然一惊,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近前细细的看着云露手中的料子,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惊诧之色:“这料子摸起来又软又轻,果然与其他料子不一样。”
这可是供品啊,价值千金不说,最重要的是身份的象征。
织金锦因为专供宫里,不仅仅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每月对外售卖的极少,更是早早的被提前预定掉了。
物以稀为贵,也因此京城世家贵族都以能穿上织金锦做的衣裳而极有面子。
贺老夫人再看陆襄的眼神几乎都透着光,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喜欢,老身喜欢极了,陆三小姐真是太有眼光了,这料子的颜色太适合我了。”
众人满眼羡慕嫉妒的看着被贺老夫人收起来的料子,有人忍不住伸手要摸一摸,被贺老夫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瞎摸什么,摸坏了怎么办?
武安侯夫人看着那两匹织金锦,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泡在醋里似的酸的不行。
陆襄居然能买到织金锦,更是大方的拿来送给老夫人。
这颜色她穿也好看呐。
“陆襄有没有送你几匹?”武安侯夫人微微侧身,对着贺知颜压低了嗓音悄声问道。
如果有,她就要过来给敏儿做衣裳。
贺知颜面无表情的摇头:“没有。”
武安侯夫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是说陆襄跟贺知颜关系亲如姐妹么?怎么没见她送几匹给贺知颜,这么看来这交情也未必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陆襄在寿宴上给老夫人送织金锦,这是在向他们显摆自己的地位么。
未来的八皇妃,别说买了,怕是那芙蓉阁上赶着送呢。
和风煦暖,枝叶招摇。
宴会摆在了后院与前院交界处的一座阁楼内,一楼坐着男宾,而女眷们则在二楼。
楼上四面窗户敞开,看着窗外的景色,吃着东西,倒别有一番滋味。
陆襄入了贺老夫人的眼,被老夫人邀请坐在了主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才是她的亲孙女呢。
罗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身旁的女儿一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