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捏着自己手里的牌,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三个。
旁边的投影设备还在放着一部老电影,南歌听到了主角在念着高chao片段的台词,但她不敢回头去看。
沉默了几秒,她低着头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其实一开始就想到了南哲不太能同意这件事,但她有信心能说服南哲。
今天这个氛围很好,她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才开口的。
加上原池哥平时就喜欢帮她说好话,更何况今天沈晏清还在这里。
天时地利人和。
可谁知道,她这两员大将竟然叛变了……
“南歌,你整天脑袋瓜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南哲这辈子没那么头疼过,“我有你这个妹妹真的是我活该啊。”
“……”南歌不敢看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别气别气。”原池拍了拍南哲,示意他不要这么严肃,“小孩子一天一个想法,理解万岁。”
“什么小孩子,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做什么决定前都不会动动脑子。你脖子上顶着的到底是什么啊?”
“南歌,你是不是嫌我命长啊?整天就知道气我是吧!”
南哲生气起来,那战斗力,对方恨不得分分钟把他毒哑。
不过这次,倒也不怪他说话这么难听。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也不用回家问爸妈。我不同意。你要是不考研就抓紧毕业滚回来,其他的想都别想。”
对面,南歌像是一隻小兔子,耷拉着耳朵,眼眶微红,手指不停地抠着手里的纸牌。
眼看着她没了底气,旁边一隻手伸过来,温热的大掌紧紧攥住她的手。
南歌怔了怔,目光从对方的手指缓缓上移,落到那块熟悉的腕表上。
沈晏清握紧她的手,嗓音有些低,“这件事确实不是小事,跨专业难度不小,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不是一个特别明智的选择。但说到底,我不是南歌,你也不是。”
他这话一出,意思明确。惹得南哲黑眸一沉。
霎时间,战场重新划分,从三对一变成了二对二。
南哲看这对小情侣不爽很久了,眼下撸起袖子就准备先拿沈晏清开个刀。
“我是她哥,亲哥。”他强调着自己的身份,“我有责任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浪费时间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包括你,你比她年长几岁,有些道理你应该也懂,你还站在她那边,就是在害她。”
“你这个时候唱红脸,搞得我这个当哥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南哲越想越气,拿出大舅哥的气势来,指着对方骂:
“沈晏清,特么的你这个时候不能掺杂个人情感!”
这场辩论开始的措不及防。
但眼下能和南哲拚一把的,也就只有沈晏清了。
首先,在场的人里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可以与南哲抗衡。其次,也只有他不怕挨揍。
“我也不是想唱红脸,只是突然觉得,如果今天我们真的这样否定她了,那在许多年之后,这还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对她来讲,每每想起来,这还是遗憾的。”
“在一开始听到她的决定时,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可转念一想,该不该这样做,对的还是错的,我们可以给出建议,但不能替她做决定。”
“她才二十岁,这个年纪就是她最大的资本。哪怕错了,我想在今后她回忆起来的时候,也不会后悔。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
“只要她认定了,我就支持。”
“而且剩下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时间充裕,平时也会辅导她。至于结果,总要试了才知道。”
因为起初沈晏清和南哲是统一战线的,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南哲的心情,也非常能明白南哲在担心什么。
他们也不是觉得南歌不可能做到,只是他们都很清楚,南歌做出这个决定后会一定会非常辛苦,而且有些时候努力后结局也不一定都能如愿。
南哲也是怕最后难过的还是南歌。
沈晏清最后还是没有完全说服南哲,牌没打完,电影没看完,南哲就回了帐篷。
原池开了瓶酒,给南歌倒了小半杯,“幼幼,你真的想好了?”
果酒度数不高,都是当饮料喝的。
沈晏清也没拦着。
“沈总要不要来点儿?”
沈晏清摇了摇头。
“这度数不高也不能喝啊。”原池收回手,没强求。回到刚才的话题,他又问了一遍南歌。
和沈晏清说的一样,南歌才二十岁,她有试错的资本。
这个想法出来后,她就没想过要回头。
见她应声,原池笑了笑,“也不用难过,南哥就嘴上凶你两句,一会儿就想通了。而且金融而已,我记得于誉不就学的这个?”
“不过眼下的问题是,你这想去的学校有点东西啊。”
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