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
苍老的怒斥伴随着声声入rou的鞭挞从丞相府内的祠堂传来出来,被罚跪在神龛前的崔明轩正咬着牙,忍受着来自父亲的责罚。
“凉州是整个大魏的粮仓,七爷派你去凉州驻守,是摆明了提拔你,你知道你现在辞官,意味着什么吗?”
老丞相攥着手里的藤条,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指向了神龛上的排位,“就为了千家那丫头,自断仕途,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那你又对得起千家的一门老小吗?”
崔明轩的话令老丞相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颤巍巍的举起藤条,却无论如何也再抽不下去了。
老丞相哀叹一声将藤条丢在了地上,随后整个人便后靠着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他脸上凝重的神色,将原本的皱纹刻的更深了几分。
许久的沉默后,他抬眸望向了自己的儿子。
“你与她青梅竹马,她却趁着你远行另嫁,这其中的原由你还参不透吗?”老丞相缓缓起身,踱步走到自家儿子的面前,“她或许早就猜到了一切。”
崔明轩的睫毛微微闪烁了几下,眼底的神色变得更为深邃,作为日日睡在千霏霏枕边的男人,他早在数月前就察觉到了异常,他知道千霏霏在怀疑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千霏霏私底下谋划的事情,居然是趁着他去凉州述职另嫁他人。
老丞相看着儿子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她会查到真相,若你现在抛下一切,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你可想过自己的下场?”
如果能死在她的手上,或许是他赎罪的最好方式,可按千霏霏的性格,她应当不会给自己任何赎罪的机会,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愧疚更折磨人的了。
想到两人过往的回忆,崔明轩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苦笑,若是最初他没有帮父亲打探千家军的情报,也许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他的小丫头,或许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
“罢了罢了,都是冤孽,”老丞相红着眼眶摇了摇脑袋,转身走向了屋外,“你和千家那丫头,都是冤孽……”
次日清晨,些许艳红的晨光才刚刚透出了地平线,张飞白便已经守候在了公主府的门前,待那两扇大门开启的时候,街市上已经有了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千霏霏瞧着迎上来的男人有些惊讶。
张飞白的视线微微向下躲避着她探究的目光,“卑职是恰巧经过,便想着和公主一道前行。”
千霏霏似是明了般的点了点头,可一双狐疑的眸子仍未从对方的脸上挪开,如果她没记错,昨天张飞白对她的态度还是始于同情止于君臣的,怎么才过了一晚上,他身上就冒出点情窦初开的小火苗了呢?
“时候不早了,”张飞白见她没有吩咐,便微微侧身做了个指引的手势,“公主该起行了。”
被他这一提醒才想起时间的千霏霏,不由得老脸一红,要不是昨晚被陆司予折腾到深夜,她今早也不会睡过了头。
“走吧,我们一起。”
千霏霏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拽着张飞白的胳膊就与他站了个并排,男人瞧见她脸颊上的一抹绯红,目光便不自觉的移向了别处,感受着胳膊上牵引的力道,他的心,迎来了同昨晚一般的悸动。
“往后你经过公主府,也不必特意等我,”这头的人还未从悸动中反应过来,千霏霏就已经生生将他从幻想中拽了出来,“本来两个地方隔得就不远,何况白天也安全,你我总一道走,反倒容易落人口矢。”
张飞白有些哑然的望向了身旁的人,这种听起来有理有据的推辞,可以说是完全堵死了他想要反对的门路。
“你……”因为并肩而行的关系,占有身高优势的男人一眼便瞥见了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红痕,不曾经历过情事的他,立刻便将之与驸马虐待公主的传闻挂了钩,“你受伤了?”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后,千霏霏颇有些尴尬的拢了拢领子,为什么这篇遍地是rou的h文里,还会有分不清吻痕和伤痕的男人啊。
“是因为驸马吗?”张飞白试探着问到。
千霏霏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毕竟在经历过昨晚的胡说反噬后,她现在对于陆司予还是有些犯怵的。
她的迟疑,在张飞白的眼里就成了不敢明说的默认,“公主是将门之后,又深受先皇宠爱,他……”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所逾越,张飞白隻得气恼的握紧了拳头,嫁娶之事已成定局,况且他也没有能力帮助千霏霏脱离苦海,想到此处,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用。
“公主在巡城司的这数日,还请允许卑职夜间护送。”
瞧着在自己面前躬身施礼的张飞白,千霏霏知道他已经彻底的想歪了,可对于如此诚挚的请求她也不好拒绝,千霏霏抿着唇稍稍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就在千霏霏考虑着是否要收下这隻忠犬,得以在这Yin谋诡变的世界里多留个后手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忽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