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明天中午不来了。”一天蓝因这么给章言说,章言惊奇地抬头看向蓝因,小虫子还有不想来的时候,难道他已经对小虫子没有吸引力了,“我在附近的山里又发现两棵野茶树,我想去把茶叶摘了炒茶,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给相公你烤鸡,你记得出来啊。”
“好,在山里的时候小心些。”章言下意识地看向了蓝因的肚子,虫蛋快有四个月了,蓝因的肚子一直没有变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这样也不能找大夫看,这里的大夫大概也看不了怀蛋,虫蛋又摊上了蓝因这样不靠谱,整日上蹿下跳的雌父。
但章言也不能说不让蓝因去,蓝因平常一个人呆着就很闷了,再不做点儿事儿,章言真怕过几天见到的是只抑郁虫。
“我知道,我会小心虫蛋的。”蓝因非常想大逆不道的这关心翻白眼,但是忍住了,只在心里不停地警告虫蛋出生了老实点,不要和他抢雄主。
第054章 蓝因的闺怨茶
根据章言的学识, 白夫子将他塞到了乙班。
昌平书院甲乙两班的学生,至少是秀才功名,并且要继续参加科举的学子, 甲班举人数量较多,乙班大部分是秀才,学习的氛围非常浓郁。
学生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温习功课讨论问题中度过。
尤其是要参加明年秋闱的学生,恨不得争分夺秒,利用好每一分时间。
像章言这样被介绍来的旁听生,往年也会见到几人, 算是寻常之事, 同窗们不会刻意相交, 也不会故意排挤。
这样的环境, 让章言的身心十分放松自在。
良好的学习氛围, 让他像是置身于前世栖息之处。夫子们博学强识谈吐不凡,时常能给章言带去不一样的感受, 偶尔也会冲击到已经固定下来的观念。同窗来自各个地方, 但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少有勾心斗角,更是令人满意。
上辈子他是个旁观者, 看着别人风华正茂英姿勃发奋斗向上, 这辈子身在局中,倒也重新发现了一丝丝做人的乐趣。
有束缚,有依托,有挣扎, 有超脱。
章言并未因为自己见识多而降低对自己的要求, 和大多数的学生一样, 一日复一日的细心谨慎一丝不苟。
大概是因为心性坚韧岁月与灵魂加持的缘故, 在旁人眼中章言总给人一种游刃有余心中有数的感觉。
章言本打算低低调调地在昌平书院度过他一年的借读时间。
他一开始做的也很好,和大部分的学生步调一致,俨然已经泯然众人之中。
但随着蓝因天天来给他送饭,夫夫两人经常凑一块儿到书院外的凉亭用午饭,章言主动被动地在这些学生中小小地出了个名。
山路崎岖漫长,普通学子休沐时都不爱下山去,家人来看望他们一次也是很不容易,像章言夫郎一样天天上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章言夫郎却能做到日日如此。
身体素质不说,就凭这份心意,就已令人感动莫名。
有几位感性擅长诗歌的学子,想要为他们书院新出炉的贤伉俪写几首诗,讴歌一下他们之间伟大又浪漫的爱情故事,于是就偷偷跑去观察章言和蓝因吃午饭。
但面基大概是先前种种美好破灭的第一步。
蓝因的长相,直接让他们失去了想象力。
才子佳人、夫妻情深、恩爱两不疑的光环,啪一下全碎了。
打好的腹稿直接胎死腹中。
古人云,相见不如不见,果真诚不欺他们。曾经沧海难为水,怎么可能是描写一位黑面哥儿。十年生死两茫茫的佳人,不应该是一位销魂断肠已经将要走到人生终点的末路红颜了吗?怎能、怎能如此、如此粗壮呢。
没见到蓝因,光靠想象的描摹,他们还能写出令人惊羡的诗句来。而真的见到了,见过了,就觉得再这样写,真是哪哪儿都别捏。
这些未来的才子们脸皮还不够,没有修炼到可以睁眼说瞎话的程度。
但那之后,书院里隐隐有章言惧内的流言传来,偶尔同窗看的眼神也怪怪的,好像意有所指。
章言直接无视了这些。
因为他的态度太坦荡,大家反而不好意思再说他们夫夫的闲话。
不过偶尔也会打趣一句,就比如章言的同桌路翡见章言今日中午散学不去山门找他夫郎,反而和他们一起吃食堂就打趣道,“章兄,嫂哥夫今天没给你送饭。”
“夫郎下午来。”
“哦~”
路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嫂哥夫给章兄带什么好吃的。”
“夫郎说会带烧鸡来。”章言淡定地说。
“烧鸡呀,真是羡慕章兄。”路翡食不知味地吃着盘子里的水煮青菜,今日来食堂晚了两步,一个rou菜都没有抢到。在昌平书院不管你是出身贫富是书香门第还是寒门之家,都要自己照顾自己。章言每日都有他夫郎给他加餐不需和人争抢,来食堂吃饭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