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就算有烦恼,静心画画图、做做偃甲,总会让她平静下来。可今天却……
她无奈地关闭云晶石,离开了天玑峰,回到听竹苑所在的摇光峰。山风轻抚,夜渐深沉,谢桐悠漫无目的地在摇光峰上走着,等她反应过来,竟是又来到了流碧池秘境。
池水如往常一般清透见底,莲香浮动,让人心旷神怡。今日正是朔日,不见明月。星斗倒映在水面上,一池璀璨。
景色如旧,可那只总在此临池而立的仙鹤,却再无踪影。
谢桐悠在池边的大石头上坐下,依稀觉得还能闻到之前两人在此吃的烤鱼香气,再仔细一嗅,才发现是错觉。这个时候,她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说不出来。
看着池中白莲,她想起初次在此见面时掉入水中的“落汤鸡”,不禁嘴角上翘。但是下一秒就又转为愁闷,从前那样的时光,怕是再不会有了。
就在她独自愁肠百转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不可思议地回头去看,果然看到白衣男子正向她走近。
今夜虽无月亮,但他的白衣上却好似浮起一层朦朦胧胧的白光,又好似笼着冰冷的雾气,让人难以亲近。他平时披散着的长发已然束起,整个人有种凛然的感觉,提醒着谢桐悠,这不再是仙门中不起眼的仙鹤白十九,而是名震修仙界的御霄真人。
谢桐悠看到淡然无波的面容,心里不禁来气,“腾”一下站起身来,目光直视不去看他,硬邦邦地从他身边走过,就要离开这里。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手腕被微凉的大手拉住,一个如冰似雪的声音说道:“你要走?”
谢桐悠别过脑袋赌气地不看他,使劲甩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便冷着脸说:“不敢打扰御霄真人清静,您来了,我自是要走。”
白十九微微皱眉,似乎很是讶异地问:“你在生气?为什么?”
谢桐悠只感觉一股怒气冲向大脑,他居然还在质问自己为什么生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的人!
她又使劲地甩手,还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掰他的手指,脸上再也不能维持平静假象,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就当我无理取闹好了!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预选,哪里敢和赫赫有名的御霄真人生气。请真人放手!”
白十九看她情绪激动,怕她反而伤了自己,便放开她的手腕,说:“桐悠,别这样。我有话要同你说。你不在听竹苑,我才来这里找找看。你走了,我去向谁说呢?”
听到他这几句话,谢桐悠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鼻子一酸,觉得心头有无尽委屈。她抬起头,想撂两句狠话,可看到白十九真诚的眼神,却只是恶狠狠地说:“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白十九看到她的眼泪在圆圆的大眼睛里面打转,心头一震。下一秒,就不可抑???制地用手指为她擦去眼角流下的一颗泪珠。
这个举动一出,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情绪复杂的谢桐悠便看见他的耳朵又红了起来。这一刻,那个熟悉的白十九好像回来了一些。
谢桐悠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大石头上坐下,垂着头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白十九紧随其后,如平日里那样在她身边坐下,却不知道这一举动,又是让她心头一跳。
“桐悠,你可是在气我未将身份如实相告?”
“我可不敢!御霄真人是何等身份,愿意与我这个小辈说几句,我就该感恩戴德了,怎么敢探究您的身份呢。”气气气,好生气。
白十九从没有见过她这样浑身是刺的样子,咽了下口水,解释道:“我因重伤跌落灵兽境,宗主担心被其他人知晓会以为扶摇仙宗实力不如前,便让我和知情的恒衍都严格保密,绝不可让第四人知晓。”
他看见谢桐悠面上气呼呼的神情有点点松动,又接着说:“这么多年,我一直独自待在这个秘境。要不是你,也许我还要等几百年漫长岁月,才能重新恢复人身。桐悠,我真的不是故意欺瞒,你可能信我?”
谢桐悠转过头,看到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明亮温柔,满眼都是期待,还含着几分莫名的情愫。她不敢再看,仿佛多看一眼便会沉浸在其中,只是色厉内荏地说:“我问你,除了此事,你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没有了!”白十九连忙摇头,“我的生活本就简单得很,哪里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你。”
谢桐悠听了,忍不住又刺他一句,“你可是宗门高高在上的御霄真人,做的都是大事,怎么能用简单两个字来形容。”
“自主人飞升后,我悟道而修炼为玄兽,但是很少与其他人打交道。”白十九娓娓道来,“那次澎景山仙门遭难,恒衍传信给我求救,我才出了斗山。其他的事,多是传言,你不必听信。”
白十九的声音变得有些落寞,“主人离去后,我一直孤身一人。宗主和恒衍小的时候还曾来找我玩,后来许是被他们的师父说过,便很少见面了。”他沉沉地看向谢桐悠,说:“桐悠,你是除了主人以外,第一个愿意信我依靠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