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衣服不是很容易那样吗?
不晓得那种情况有没有专门的用语?
冬天的时候穿多了,里面的衣服要是一个没留意,很容易被外面的衣服摩擦拉扯,捲了起来。卡在里头,鼓成了一座小山,要拉又特别困难,外头穿得厚重,谁也不晓得里面那件衣服弄得人多么彆扭难受,那种感觉跟什么很类似?
明明知道里面衣袖只要拉出来就会舒服一些,但又碍于在外面不方便,只能让它一直卡着,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却一直拖延,偶尔非等到回家了才扯出来,通体舒畅。
这种感觉,跟闷在心里的爱情一样。
明明知道说出来就好了,却又因为各种顾虑迟迟说不出口。
萧兰茝已经说过不少次爱他了,可方寧一次也没「正式」告诉萧兰茝自己的感情。
他知道萧兰茝并不介意,也知道哪怕不说清楚他们的关係也不会有所改变。但他就是想说。
想说的话就像卡在大衣里的小衣服,分明没压力也不怕失败,但方寧就是各种说不出口。
萧兰茝抱着他看电视的时候说不出口,晚上睡前按摩的时候说不出口,按摩按到一半突然做爱的时候也说不出口,高chao过后清洗的时候说不出口,睡前间聊萧兰茝又说了一次爱他之后方寧依旧说不出口。
他开始厌倦自己的脸皮太薄。
每每看着萧兰茝的脸,就是说不出来。
现在可好。手上都戴着人家给的结婚戒指了,还是一样说不出来。
其实他都已经做出了为了萧兰茝捨命的举动了,但今天要是萧兰茝是九爷,方寧也会这么做。
他不愿意萧兰茝觉得也许他就是很尊重他才如此。当然萧兰茝不可能这么想……但就是,方寧就想告诉他。
满怀爱意为何不说呢?
睡前萧兰茝轻轻吻过了他的眼睛,「方寧方寧,祝好梦。」
那个男人带着这辈子所有的温柔对他微笑,方寧鑽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萧兰茝问。
「没有。」声音闷在他胸膛,难免听上去有些可怜。
萧兰茝轻轻捧起他的脸,只看他扁着嘴,心里一软。
「扁着嘴做什么呢?」
方寧道,「有话想跟你说,却一直说不出来。」
「真糟糕。什么事情如此难以啟齿?宝贝,你怀孕了吗?」萧兰茝打趣道。
「怎么可能……」
他笑了笑,「不管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除非。」萧兰茝眼神冷了一些,嘴上却还是笑着,「除非爱上别人,或是想跟我分开。不然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的。」
方寧没来由背脊一冷,「要是我爱上别人你会怎么做?」
「杀了你或杀了别人。」萧兰茝笑道。
方寧不寒而慄。这傢伙可真是疯得彻彻底底。
「不过也只是玩笑。」他又道,「要是你真的碰上你认为的幸福,那我还是会放手的。」
「那要是你放手了,我又发现其实你比较好,分明被睡过了又回来呢?」
「那我就会继续爱你。」萧兰茝不假思索。
「那样不行,我要是成为一个婊子,你就不能惯着我。」方寧就怕萧兰茝委屈了,「哪怕是我也一样。」
「要是我把我能想到最好的都给了你,你却依然感觉到不足够而需要别人,那就表示我做得不好。你给的光是救赎,你给的疼痛也是救赎。要是你离开了我,又回来,那我一定已经更加知道如何对你好,不会再让你想离开。」萧兰茝轻轻把他抱进了怀里,轻拍着他的背,「不要胡思乱想的。」
「以后可以叫你老公吗?」方寧问道。
他感觉萧兰茝一怔,身体一僵。
方寧微微抬眼,只见萧兰茝喉结上下滑动,良久只道,「不行。」
他鲜少对他说不,方寧笑了出来,「为什么?」
萧兰茝避而不答。
他窘迫模样过于新鲜,方寧挣扎着从他怀里鑽了出来,凑到他耳边,软软道,「老公……我爱你。」
下一秒只感觉天旋地转,萧兰茝那令人安心又熟悉得重量与气味一起压了上来,方寧一瞬间彷彿沉了下去,沉浸于他眼底,沉入无止境情海之中,慢慢坠落,慢慢分解。
身上的枷锁一件件被脱开,掉落,他最终成为了赤裸的模样。
分解再分解,坦露的心暴露出来。
「我爱你。」方寧又说了一次,这次说的用力,一字一句。
萧兰茝盯着他,眼里全是情慾。
「爱……」他低头吻他。
两隻腿缠了上去,脚踝卡着脚踝,在萧兰茝腰后缠紧。
没多少润滑谁都等不及,那硕物衝了进来,顶入身体里。
起初是痛的,却因为情感过于奔腾而被方寧忽略。
痛感依旧成为了快感,然后越堆越高。
情浪与慾望密不可分,紧紧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