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你还记得我们十二年前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问了我什么问题吗?
那时还不满二十一岁的我,因为被破格延揽成为帝埃尔拉学院的剑技教师,在学院内外都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十二年后的你,即使我不说也应该能够明白,这是出自帝埃尔拉军情部的手笔吧。
为了隐藏我的特殊性,军情部要求学院,在例行公告新任教师资讯时必须隐瞒我真实的等级与天赋。说实在的,当时他们假造的那份教师资讯,连我自己看了都吓一跳——
二十岁,等级27,拥有的天赋是「鑑定」、「指点」和「剑法」。
我们都知道,对学院毕业的学生来说,十八岁突破30级、觉醒第四个天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像「我」这样的一个老师,就算拥有「剑术」的进阶天赋「剑法」与利于教学的「指点」,但区区27级,再加上「鑑定」这个一般人眼中的「蚊子天赋」,看起来简直弱得可怜。从常理来看,这种夸张的任命打从一开始就註定要受人非议。
但是,军情部的人却说「这样刚好」。正因为会遭人非议,才更不容易引起瓦吉亚王国与穆埃博雷邦联中其他势力的注意——当人们愈是怀疑我靠关係走后门的时候,也就愈不会想到,像我这么弱的人,居然会是帝埃尔拉的间谍。
我想,军情部的策略还算有效。毕竟在过去十二年中,除了你和s之外,应该没有人猜到我的身份。而这其中,或许你也有一份功劳。
我在成为学院教师后的第一堂课,就是你们班上的剑技课。而你因为不满原本的老师蔻尔蒂被我取代,在新学期的第一堂课上,直接向我发起了挑战。
拥有「风系魔术」与「灵巧」两项先天天赋、十岁突破20级、入学第一年就在穆埃博雷双年会上获胜??那天,当身为「学院新星」的你,朝我这个「废物老师」举起长剑的时候,在上百名围观学生中,认为我会赢的大概连十个都不到吧。
「梅尔库里欧?那不是罗多的水系魔术师谱系吗?我可从来没听説过姓梅尔库里欧的剑师!」
基于天赋本身的遗传性,你在眾目睽睽下提出的这个质疑立刻就获得了不少同学的附和,甚至让他们忘了一件事——不论我姓什么,我拥有「剑法」这项天赋,可是铁打的事实。
事后看来,我们的这一战,一下子就让大家关注的焦点从「我是谁」变成「我能不能胜任教师」,所以在我轻松获胜之后,学院内关于我的种种讨论也就马上淡去了不少。
只是,关于我们那次的战斗,有些事情我想你可能并不知道:
首先,学院中第一个挑战我的人并不是你,而是蔻尔蒂。
再来就是,我当时其实已经突破了30级。
而超过30级的我所拥有的天赋,既非教师资讯中写的三项,也不是四项,而是五项——没错,天生就拥有两项先天天赋的人虽然很少,但也没有那么罕见,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其中之一。
最后,你的质疑是正确的。我原本的姓氏并不是梅尔库里欧,而是艾斯巴达斯——那个在帝埃尔拉五大军旅世家中,以剑技闻名的艾斯巴达斯。
至于我为什么改用「梅尔库里欧」这个姓氏,就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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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你有没有想像过,一个没有「天赋」的世界?
我有。
从四岁开始,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教科书上都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天赋」和「语言」,是神赐予我们人类(不论肤人种、羽人种、鳞人种还是甲人种),使我们得以与其他动物有所区别的两大恩惠。各形各色的「天赋」,不仅让我们的先祖得以从群兽环伺的远古洪荒中生存下来,也让我们即使身处彼此外表体徵相去不远的群体之中,依旧能鲜明地体认到各自的独特性。
但这个「恩惠」,对童年的我来说,却与诅咒无异。
包括我在内,大部分艾斯巴达斯家族的人,都是从四岁开始接受家族的基础训练。而年幼的我即使懂得不多,却也可以本能地感受到,无论是同辈的堂兄弟姊妹也好,负责指导的长辈也罢,每个人看我的神情都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厌恶和不耐。
对四岁的小孩子来说,那是难以负荷的重量。
据母亲的说法,原本满心期待「能和哥哥姊姊一起玩」的我,仅仅过了两天,就赖在自己的床上嚎啕大哭,怎么也不肯再去参加训练。而父亲在听完我夹杂眼泪和鼻涕的陈述之后,才将这背后的缘由说给我听。
我出生的那一天,在家族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首先,母亲据说阵痛了超过十五个小时,差点脱力难產。
然后,在好不容易终于等到我呱呱坠地之后,家族找来的鑑定师马上确认起我的先天天赋,但结果却让所有人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父亲说,长辈们听到我有两项先天天赋的时候,笑得嘴都快裂开了。毕竟,艾斯巴达斯家族上一次出现拥有两项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