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成日拿着个破gui壳摇铜钱,摇了半天也挑不出个好日子,摇得温容烦了她撂起毛笔几滴墨渍甩到陆谨言脸上:“你再算不出,我就跟玉势成亲,吵得耳朵都起茧。”
“快了,等我挑出最好的日子。”
温容看了纸上,陆谨言涂涂写写留下好几个日期,温容直接挑了最近的日子,画个圈:“别算了,就这天。”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陆谨言难得反驳道:“那怎么行”
温容捏着他的下巴,提笔在脸上画个王八:“我说行就行,王八仙,你再摇下去,别人要以为终南掌门被茅山给夺舍,剑修就别学人拿王八gui壳了。”
陆谨言看着她,突然不怀好意笑了:“那劳烦夫人当『剑鞘』了。”
四目相对时,温容发现男人不轨的意图,来不及逃,大掌握住细腰,轻轻一提抱小孩似的托住她的屁股,转个弯走在长廊上:“夫人,我们去练『剑』,练完了你再告诉我,玉势有没有我的剑厉害。”
“陆谨言你没个正经,一回要被人”
“弟子见过掌门、掌门夫人。”
陆谨言淡然道:“嗯,起身吧。”
温容愤然将脸砸向肩窝,之后就被陆谨言带回房中“练剑”,过不久江湖又有传言,终南掌门剑术更上一层楼,已到出神入化之境地,登仙飞昇之日指日可待。
旁人遇上恭贺几句,他谦虚回道:“那得多谢夫人耐心指点,让我领悟人剑合一之真理。”
温容:
终于到了心心念念的日子,他们穿上嫁衣彼此欣赏好久,弄了壶美酒,点两根红烛,房中囍字高挂,拜了天地、喝完交杯酒,准备洞房时,门外传来不识货的弟子大喊声,急切而惊恐这会都快哭出来了:“掌门、掌门,出事了!”
陆谨言本不想出去,但在温容的催促下勉强应门,临走前取下她的发簪:“我若半个时辰没回来,就先歇息,明日再补洞房。”
“行吧行吧,快点去儿。”
一个时辰过去,陆谨言还没回来,方才又喝了几杯酒,醉意醺人,温容趴在桌上眼皮打颤,突然门外有动静,温容欣喜起身,看清来人诧异喊道:“三叔?”
温容与陆家三叔不熟,他寡言少语,一句话也没说过,两人遇上她敷衍打招呼、他点个头完事,自从三叔带着陆母尸体失踪,那更不熟了。
但按陆谨言所说,三叔不是“坏人”,于此温容紧戒心放几分:“三叔,四郎不在这,你要不去前厅喝杯茶等他回来?”
三叔无视了屋内喜庆,从袖口拿出块玉珮:“我留几句话就走。”
“告诉谨言,与小妹联系的势力为明阐宗,近几天他们会有大动作,务必小心。”
三叔看温容茫然的脸,难得热心解释道:“明阐宗就是灵山灭门凶手。”
突然陆谨言撞门而入,提着剑浑身杀气,身上沾满血,看见三叔杀气收了些。
三叔再重复一次,语末说道:“保重。”
说完化为一缕轻烟消逝。
那块玉珮上,刻着莲花,陆谨言母亲给过她同样的东西。
陆谨言咯登一下,心脏收拢,跳动慢拍。
第一个念头是,她知道母亲是害灵山灭门的真凶。
而他留着灭门凶手的血ye,更曾信誓旦旦承诺陆家与灵山灭门无关,现在满盘狼藉该如何收拾。
“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所以你才杀死父母。”
温容拧开酒壶就嘴喝下,大半女儿红顺着嘴角滚下,嗓子如火滚过,也平息不了内心的躁动,一壶酒喝完,瓶底重砸在桌面,眼泪滚滚而下。
“四郎我好混乱四郎我”
害死灵山的真凶不是什么狗屁命运,是她,如果她不下山,就不会有人觊觎那五色石,更不会被疯子给惦记上当枪使。
门外又有弟子叫唤,他一声怒吼闭嘴,弟子不敢再出声。
陆谨言退下温润的面具,突然换副狰狞脸孔。
这一喊也吓着温容,红着眼眶看面前陌生的男人。
“不,你想错了。”陆谨言抬起她的下巴:“我不告诉你灵山调查进度是因为,自始至终我从未调查过,真凶就是我。”
“全部都是我一手策画,不管是灵山灭门、父亲母亲死亡、登上掌门,亦或是你喜欢的四郎,都是假的,不过是为那一步登仙的五色石。”
资讯量过多大脑瞬间停摆,任着琉璃串从脸颊滑下:“五色石没有效用,我原以为灵山还有留一手,所以才好声好气对待你,你可知方才弟子急匆匆唤我去所为何事?”
“五色石成功了,待我吸收五色石,便能成神。”
温容噎着气:“可你说过”
陆谨言毫不犹豫踩碎她最后一丝信任,宠溺的笑容透着几分讽刺:“傻温容,骗你的话也信?你明明亲眼见过陆氏为了成神不择手段的一面,怎么天真相信我是个『善荏』,就像母亲所说的,陆氏全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谁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