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教学楼四楼的走廊上。
白望跟血怜并肩走在一起。
走廊上的人们零零散散的,相当寧静。
一个个看到血怜都下意识避开,脸色全都是紧张、不安以及恐惧的样子。
少数人盯着血怜的眼神充满悲愤、憎恨与杀意,但只要没有直接扑上来,血怜都果断无视掉。
「血怜。」
「嗯?」
「这所学校的课程也跟其他学校一样普通吗?」
听到这话,血怜的嘴角勾起。
「是哦,课程都差不多,出席率要到达标准才不会被当,功课或考试的话就不需要管,反正这所学校根本不注重那种东西,我想学生们应该也不会在意那些吧?」
她拿出口袋里的棒棒糖塞入嘴里。
又说:「毕竟,都不知道哪天性命就没了呢。」
白望跟附近的学生们一听,脸色都黑了一大片,心里顿时感到绝望。
能够那么从容的说出这话的人,大概也只有血怜自己了吧……
两人的教室位于中间的三年四班,一班人数二十人。
班级总共有十班,但三年级的人数只剩下不到八十人,所以四班后面的教室都是空的。
一年级的教室位于二楼,人数多到还可以塞满十个班。
不过位于三楼的二年级,六班之后的教室都已经空空如也了。
踏入教室,血怜走到了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坐下,并对着白望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坐吧。」
教室的桌子是两张併在一起,所以是两人併桌一起坐。
白望点点头,果断坐到了血怜旁边,外侧的位置。
他看向了血怜的侧脸。
她正在托腮看着窗外景色,嘴边叼着的棒棒糖不停把玩着,就像是把棒棒糖当成了玩具而不是当糖果来吃的样子。
白望想起了以前白希总是喜欢靠窗的位置,只要是靠窗的位置都会下意识抢去坐。
他看着眼前的血怜,就想起了以前那个爱笑又爱撒娇的白希。
看来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些,他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但他的妹妹,却受到了长达十年的痛苦与折磨。
他的那副笑顏,也在不知不觉落了下去。
「你盯着我干嘛?」
回神过来,就发现眼前的血怜挑着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
他摇摇头,视线挪到了窗外的大门口。
「没有,我在看风景。」
「看风景?」
她嘴角勾起,往窗外看去,却只看到了学校大门跟空虚的道路。
她又转了回来。
「好看吗?」
闻言,白望把视线挪到更远方的群山。
「我记得这边是乡下。」
对于白望突如其来的话语,血怜感到有些疑惑。
「是没错,怎么了吗?」
「你去过吗?」
「去过哪?」
「稻田跟山上。」
血怜想了想,除了在这里长达十年的记忆,再更之前的记忆就只有跟哥哥逛街玩乐过,并没有去过那种荒郊野外、大自然的地方。
她摇摇头。
「没有。」
「那你想去吗?」
「什么?」
血怜愣了一愣,完全搞不懂白望为什么要这样问她。
只见白望嘴角掛着一丝浅笑。
「想去吗?」
他又重复问了一次。
血怜想了想,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下意识闭上了嘴。
她的心情此刻有些复杂,眉头不自觉轻皱了起来。
半响,她嘴角勾起从容的笑顏,但看的出来有点勉强。
「想去不想去那又如何?反正我是不可能从这所学校出去的。」
「不是这种。」
「什么?」
血怜愣了一愣。
只见白望的眼神充满着坚毅与认真,有种被他那双星空般的瞳孔所吸引的感觉,无法离开。
「你不是想杀了你父亲吗?」
「是这样没错,但──」
「我们一起。」
「什么一起?」
「一起杀了他。」
闻言,血怜有些震惊,双眼不禁睁大。
「你说什么?」
「然后,再一起去环游世界。」
「什么?环……环游世界?」
血怜被吓的棒棒糖都快滑了出来。
这是什么破天荒的想法啊?
他不是知道父亲的强大吗?
就算一起去杀了他也不一定就会成功啊!
而且,她早就已经决定要独自一人面对父亲了,就算会死在他手里,她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