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绵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她仅是轻轻地动了动身体,还没从宿醉的头疼中缓过来,细小的动作却把身后抱着她入眠的潘泽鄞吵醒了。
男人似乎是没睡饱的状态,像抱抱枕般把凌绵往怀里扣紧几分,那张俊逸的脸一脸满足地埋到女孩肩部,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凌绵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愉悦:“再睡一会,绵绵。”
那一声亲昵的称呼直接把凌绵喊清醒了。
两个人日常相处间空气中充斥着暧昧的情愫,但一直都没有捅破那层薄膜。
明面上,潘泽鄞是凌绵的上司,她平常都是称呼对方老板,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两人的关系,稳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心。
潘泽鄞听懂了女孩的意思。在称呼上也没有表现的过于亲密,而今天这半梦半醒状态下不经意间的一声亲昵,直把女孩喊得思绪乱飘。
她的记忆没断片,走马观花般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重新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她昨天迷迷糊糊地就昏睡过去,也便不知道在她睡后男人看着自己昂扬的坚挺苦笑了一下,认命地替她清洗好身子和抱到床上涂药,再深夜去浴室泻火。
抱着女孩在做着美梦,而凌绵却红着脸僵硬地定在男人的怀里。一时间,同床异梦。
闹钟响起的时候,再次入睡的迷迷糊糊的凌绵感受到房间里有人在走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潘泽鄞早已起来,洗漱穿好西服的他来到凌绵的房间给她拿了一身衣服。昨天凌绵入睡后,潘泽鄞给她清洗后换上了他的长T,女孩里面是什么都没穿。
坐在床头对着手提处理工作的潘泽鄞时不时看两眼小姑娘,听到她突然急促的呼吸声,敏感的他猜到小姑娘已经有几分清醒。
然而小团子抱着被子遮住脸自欺欺人地装睡,他以为小姑娘是害羞装睡,他也不好拆穿,把衣服放在床头,俯在女孩耳侧温柔地说:“绵绵,起来吃早饭了。”
说罢,看到女孩逐渐通红的耳朵,轻笑了一声便先行下楼去,腾出私人空间给女孩换洗。
潘泽鄞今天没有穿上平常那些一身黑的职业西装,换上了灰色的休闲西服,整个人失去了几分冷峻多了一丝和煦的温柔。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雅逸的就像一方公子哥。凌绵下楼的时候,毫无防备地和小潘总对上眼,无论看多少次,凌绵都会被小潘总的颜值给震住,特别是那双含情的桃花眼。
留意到凌绵的发愣,小潘总唇边的笑意欲胜,他似乎心情不错,虽然平常在商场上都是带着优雅的笑,但更多的给人一种距离与高贵,就像怜悯世间的神灵,不像今天从里到外的散发着人性的光芒。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共进早饭,几乎每天小潘总都会早起在楼下处理公务又或者看报看新闻,等到凌绵下来才会让张嫂把热着的早点端上来。
一开始凌绵还会觉得尴尬,私底下暗暗地问张嫂潘泽鄞平常大概什么时候出门,自己在他出门之后再下来用餐,毕竟对着老板那张俊脸一起吃饭,时常走神是一回事,不自在也是一回事。
然而她无奈地发现,无论是故意提早还是磨蹭半天,她下楼总能撞到潘泽鄞。就好像……他在故意等她一样。
久而久之,凌绵放弃卷自己了,该睡睡该吃吃,怎么舒服怎么来。
“张嫂。”张嫂像往常一样上完早点就打算撤下,没走两步给潘泽鄞叫住了。
潘泽鄞喜静,生活起居很多都交给在潘家多年的张嫂打理。潘泽鄞常年在国外,五年前才回到国内并且定居深圳,那时候的张嫂被安排跟着南下,才逐渐地接触这位活在传闻中低调的潘家二少。
张嫂多年能留在潘家也不是没有道理,哪怕潘泽鄞不提,张嫂很多时候都能打点得妥妥贴贴。
“少爷,有何吩咐?”张嫂有点诧异地回问。
“今周的备餐换得不错,很合胃口。”潘泽鄞鲜少会主动开口,他虽然表面上在夸着餐点,但视线却停留在小姑娘的唇边。也许是饿了,小姑娘吃得有点急,嘴边沾上了美乃滋浑然不知。
白色浓稠的酱汁,让他想起凌晨时分,他原本可以香温玉软在怀却一人在浴室想着女孩,臆想着喷了她一嘴甚至吃不下Jingye溢出嘴角的场景射了出来。
酒后作乱折磨了他一宿,浑然不知地撩拨,又扰乱了他的心。
潘泽鄞抽出一旁的餐纸,想帮凌绵擦拭,却在下一刻定住,手往凌绵唇边示意了一下:“脏了。”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一丝抗拒。
凌绵接过潘泽鄞递过来的餐巾纸,轻薄如翼的纸在男人示意的时候拂过了女孩的脸庞,如同温柔地轻抚加上那认真的目光,凌绵仿佛能听到自己心嘭嘭跳的声音。
莫名地一顿夸赞把张嫂夸懵,眼前小潘总的举动更是让张嫂看傻眼。
这还是那个冷情疏远的小主人?亲自为女孩擦嘴?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我也觉得最近的菜好开胃呢。”没等张嫂回话,凌绵急忙接过男人的话,像是想打破那股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