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位清平县主守了他一夜。
可当潇月池睁开眼看到她红肿如核桃一般的双眸时,只觉厌恶,他更想看到的人是眼前的小娘子。
洛川意识到自己太过焦虑,微微红了面颊。
潇月池看到这副娇羞模样的洛川,心中更是欢喜了一点。
他进了屋子,看到已经被收拾了一半的屋子,眉头一皱,问,“你要走了?”
“嗯,母亲过来接我回去,说山上太冷,让我回定远侯府去养病。”顿了顿,洛川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脂粉,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本来想去看看殿下的,可是听说清平县主一直在照料你……”
面对洛川的主动,潇月池情难自禁,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洛川被吓了一跳,她假意挣扎了一下。
“别动,我就抱抱你。”
洛川不再推拒。
“别提她,扫兴。”
潇月池充分表现出了对清平县主的不屑,他抱了一会儿,听到洛川隐忍的咳嗽声,不舍地松开她。
他看着洛川弱不禁风的样子,虽然不舍,但还是点头道:“确实,你身子弱,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我看着殿下走。”洛川指了指窗子。
潇月池却笑道:“你先走,我看着你走才安心。”
正巧,外面传来王氏的声音。
潇月池矮身躲进了衣柜里。
王氏进来还要让绿屏收拾东西,洛川下意识挡住那衣柜,咳嗽道:“母亲,没什么东西,我们赶紧走吧。”
“也好,让绿屏留下来收拾,我们先走。”
洛川最后看一眼衣柜,跟着王氏走了。
屋子里回归平静,潇月池推开衣柜门出来,手里还拿着洛川的一件外衫。
他放在鼻下轻嗅,苍白面颊之上浮出绯色。
“啪嗒”一声,屏风后面突然传来声响,潇月池神色一凝,厉声道:“谁?”
一个女婢从里面出来,因为太过于害怕,所以将手里的东西都洒了。
“公,公子恕罪。”
绿屏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潇月池低头看向那散了一地的东西,是画。
十几幅男子的画像。
深闺女儿的屋子里,怎么会有男子的画像?
“这些是什么?”潇月池脸上的笑消失了。
“是,是夫人给小姐送来相看的男子画像,想让小姐在春日宴上相看。”绿屏磕磕绊绊的,终于将话说全了。
潇月池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这些画像右下角的小字。
写了姓名年纪背景等。
他回忆了一下,不太记得那张陆枕的画像是否也是一样的。
突然,潇月池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张熟悉的画像。
这好像是……他的?
“这些画像是什么时候送到你家小姐手上的?”
绿屏低着头,匍匐在地上,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有紧抠在地上的手指显示出她的紧张,“过年的时候。”
那个人跟她说,只要她办好这件事,她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回去与父母一起好好生活,再也不用忍受洛川的毒打。
过年之前,他们还未见过。
可她已经有了他的画像!
她在骗他?
洛川裹着棉被坐在马车里,她望着窗外风景,想着潇月池。
潇月池很喜欢她,洛川能确定。
只要她抓住潇月池,就算是陆枕,也得跪在她面前。
“洛川,风大,别看窗子了。”王氏伸手盖住马车窗子上的厚毡,堵住溜进来的风。
最前面,是萧朔骑着马的飒爽背影。
突然,萧朔身下宝马发起狂来,引起一阵sao乱。
洛川被惊吓的咳嗽起来。
王氏打开帘子问,“怎么了?”
“小侯爷的马受惊了!”
“不好了,小侯爷滚进……牛粪堆里去了!”
“小侯爷滚进……牛粪堆里去了!”
“牛粪堆里去了!”
宽阔的山间,余音回荡。
萧朔躺在热乎乎的牛粪堆里脸朝下。
这堆牛粪又热又烫,像是刚刚拉的,更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厚实又臭。
萧朔想撑起身子站起来,可不想自己的胳膊摔断了,刚刚一撑,就摔了下去。
再次跟牛粪贴了个结实。
下来救援的家丁们看到萧朔的惨状,纷纷不忍地别开头。
十八道野菜
绿屏没有跟着定远侯府的队伍走, 而是去到了清平县主住的院子里。
彼时,这位清平县主正在用早膳。
绿屏被人带上来,跪在清平县主面前, 连头都不敢抬。
清平县主手持玉箸,她双眸还微微肿着, 不过被脂粉掩盖了一半。她低头看向绿屏,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