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体面的生活。而你现在真的想好了要放弃这一切,真的要选择进宫去做女官吗?”
季兴邦不能直接说出前世里时媗妍和周海山的事情, 只能如此隐晦的提示。但是他觉得, 以时媗妍的家世,以及她自己的品貌才华, 即便这一世里她嫁给的不是周海山而是其他人, 也完全有可能会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的。
时媗妍闻言之后一愣, 没有想到季兴邦会直接和她说这种交浅言深的话, 在她说了自己想要考女官进宫之后,只有至亲的母亲和嫡兄和她说过劝解的话,想要阻止她进宫,让她有一个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其余的人几遍是方姨娘、庶兄时穆宁、庶妹时晗雪都没有说过反对或者劝解的话, 听说她需要帮忙就帮她找资料, 并未劝她放弃考女官进宫这个想法。
当然, 其中可以说是庶出的一房去了魏县太久,与她之间有了隔阂,不知道她的真实性情,在她做了决定之后便不愿意再讨嫌劝解她,这世上肯“交浅言深”的人没有几个。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季兴邦这个解元妹夫的“交浅言深”才更让时媗妍觉得难得。她也正色回复季兴邦道:“四妹夫,你说的我都清楚,若是明年三月底的女官考试落选了,我应该也会选择定一门亲事,做个按部就班嫁人的小娘子,过着普通却幸福的生活。
只是我还是想试一试,拼尽全力去试一试是否会有一种不一样的生活。说句实话,我并不认为我的聪慧和才华逊色于男子,不信你可以问问晗雪,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姐妹二人常常在一块儿念书,她知道我的真实水平。
可是身为女子,不能像你们男子一般有能参加科举的机会,这辈子没有办法建功立业,基本上就是囿于后宅,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无数的小事情会将我们的青春、热情磨灭,最后泯然众人,名号也不一定有人记得。
我还是想要建功立业,安知我当了女官之后会不会改变朝局,会不会影响民生,会不会青史留名?”
面对着季兴邦,时媗妍自然不会提那些摆脱自己母亲的控制这些话,但是说出来的也确实是她的肺腑之言。
众人闻言为之一震,他们都不知道时媗妍心中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志向。其中被震撼得最多的一个人自然是日日与她一同念书的时晗雪。
时晗雪之前因为自己已经定亲了,从未想过要考女官之事,虽然自己有才华,但却只想着相夫教子和丈夫季兴邦日后一起做一些事情。
可是如今听了时媗妍的话,她才惊觉女子竟然还能有另外一条路——考女官。这条路会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做不好有可能老死深宫、无人知晓,但是若是做得好了,便可以呼风唤雨、青史留名。
在那一瞬间,时晗雪自己竟然也有那么一丝丝心动。
季兴邦则是在听闻了时媗妍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既然确定时媗妍不是一时冲动想要去考女官,知道了她是真心想要走这条路,那么便帮她一把吧。
于是季兴邦对她说道:“三姐,今年是本朝近年来第一次考女官,我不知道会考些什么,只是我近日里总跟着大堂兄复习会试,猜测会试的题目会考......
我想着给你们女官出题的考官也不一定会知晓要考什么,说不得他也会参考会试、殿试的题目,出点儿类似的、沾边的,但是总体而言会简单一点的题目。
毕竟会试、殿试是我们大景朝的盛事,况且这些题目要么就是皇上自己出的,要么就是资深的大臣们出的,起码大方向是不会错的。”
时媗妍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她觉得季兴邦既然能考中解元,定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但学问好,猜题以及猜测考官的心思这两方面定然也是出类拔萃的,因此她将季兴邦的判断牢记在心,准备好好朝这个方向复习,之后再打听一下今年会试、殿试的考题和优秀的答卷。
众人玩闹了一会儿之后便摆饭了,席间因为都是一家人就没有将男女宾分成两桌,而是共坐一桌开心地一同吃喝。
之后时晗雪一直将季兴邦等人送到二门口,李思微借口先去找仆从们套马车,避了过去,给时晗雪和季兴邦二人一个说些悄悄话的机会。
时晗雪忽而对季兴邦说道:“兴邦,听闻三姐那番话,我忽然也好想去考女官,去建一番功业,你觉得如何?”
季兴邦有些愣神,毕竟上辈子时晗雪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这些话。他说道:“晗雪,我在科举上也算是有所成就,不提还得几年才能考上进士,即便以现在举人的身份,运作一下也不是没有机会做官的。
我们二人夫妻一体,日后若是外放主政一番的话,我这个县令大人自然负责教化民众,你这个县令夫人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需要交游广阔、体恤子民。
我们所做的功业自然也是一起的啊。”
季兴邦自己知道他和时晗雪会夫妻恩爱一辈子,他觉得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功业都是他们二人的,他们夫妻是一体的,完全不分彼此。
时晗雪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的,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