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的很文雅,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移席”就是代表去拉屎了, 被考生们戏称为“屎戳子”, 视为大大的不吉, 因为被盖上这个戳子的人好些难以考中秀才。
于是考生们在考试的时候多是减少吃喝,想小解可以在考棚的尿桶之中解决,尽量减少去拉屎的概率。反□□试只考一天而已,一天不拉屎又死不了!
吃过午饭之后, 季兴邦净了净手, 然后用一个干布子将手彻底擦干, 才认真地开始将自己的两个四书题的答案誊写在答题纸上,誊写的时候全神贯注,避免写错字而被减少卷面分,导致不中。
在他抄完一题开始休息的时候,才有衙役们敲锣拿着催促考生誊写答案的牌子四处巡逻。季兴杰又松了口气,说明他这一次答题的速度很快,至少比其他考生提前了誊抄一题四书题答案的时间。
之后他又凝神聚气开始誊写第二题四书题的答案,将答案写好之后小心地放置起来等待墨水干透。
不多时,衙役们又举着此次考试诗的题目敲着锣路过了,季兴邦一看果然是“春”,便开心地将自己准备了许久的诗作写在稿纸上,再细心地誊抄在答卷上。
至此,他已经做完了此次考试全部的题目,只是他知道现在的时间还太早,便是交了卷也不可能被放出府学大门去的,照样要在府学的门口夹道内等着,那个夹道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没有现在的考棚里舒服呢。
他一直等到下午第一次鸣炮放了第一波交卷的一百个考生出门之后,才慢悠悠地掏出李家给他准备好的饼再把下午的面份吃了,免得自己体力不支,才洗干净手认真收拾好东西,告诉考官自己交卷了。
考官看着他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之后,将他的一张帖经墨义试卷、一张四书题和诗题的答卷收好放在一处,才带着他到了考棚尽头的小门处,让他把自己“寒字十六号”的签字放入竹筒内,离开考棚到了县学大门处等着。
季兴邦到的时候县学的大门又聚集了好些等待放出去的人了,一炷香时间之后便聚齐了一百个考生,将他们第二波放了出去了。
季兴邦出来的时候很快就到了李家仆役驾驶的马车边,见到了一脸欣喜等在旁边的周平安。
等了一小会儿之后,季兴邦发现曾阳夏也和他是第二波出来的,于是二人带着周平安结伴先回了李家吃饭、休息,让车夫再跑一趟去府学门口接时穆宁和闵宏达二人。
府学考试只分三次放人,第一波的人走得太赶,第二波的人走得胸有成竹,到了第三波就是时间到了不管你答没答完都要交卷的黄昏那一拨了,现在这个点离黄昏还有很久,车夫完全来得及帮他们送去李家再过来接人一趟。
曾阳夏在车上笑眯眯地对季兴邦说道这次府试的题目真的很简单,他们之前全都已经复习过了,还是季兴杰这个举人厉害,给他们练习的题目这么准!
季兴邦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声,完全没有提醒曾阳夏这一年来季兴杰给他们练的题目没有一百道也有八十道,若不是他在这几天之内挑了这些题目来给四人复习,四人恐怕也不会记忆犹新。
他只觉得现在这样特别好,他能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回到李家之后,热情的婶子早就给他们二人端上来了大补的人参鸡汤,热乎乎的汤水一下肚,才让他们二人恢复了一些元气,活过来了些。之后二人略吃了些饭菜,在席间稍微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房倒头便睡了。
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季兴邦打开门走出去吃早点的时候发现其他三人都已经聚在一起了。
闵宏达说道:“兴邦,还是你学问最扎实,心中也最平静,睡到这日上三竿才起来!听说你和阳夏第二波就出考场了,不像我和穆宁一般等到黄昏才交卷出来。”
时穆宁赶紧撇清自己,说道:“宏达,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只比兴邦他们晚了一点点,差一点儿就赶到第二波了,是迫不得已才被关到和第三波一起放出来的。”
闵宏达笑着说道:“是了是了,只有我是我们四个之中答题最慢的,一直等到快要黄昏衙役们敲锣了才交的试卷,差点儿都要被巡考的考官们盖上‘不完’的戳子了。”
季兴邦有些好奇地问道:“宏达,我们三个都觉得考题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答题都很快的,怎么你这么慢呢?”
闵宏达笑着说道:“前面的题目我都答得很快的,可是最后那一题诗的题目不是我的弱项嘛,我一直觉得在诗作之上不如你们,没有你们诗有灵性,就想着多花一些时间琢磨诗句,争取考个好成绩。
哪不知一琢磨就忘了时间,最后才匆匆选了一首誊抄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中最好的一首,哎,可愁死我了!”
对他们四个县学的童生来说,时穆宁和曾阳夏这两个家中富贵的人从小又更多的时间接触别人,家人的文化水平也很高,平日里家宴或者是出去游玩的时候都讲究一个诗会、文会、行酒令什么的,日常接触诗的机会很多,自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