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眼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谢城等不起,若然不这么做,他会变成活死人。
两权相害之下,只能取其轻了。
后来陆德成功给谢城实行了心脏修补术,确如他此前说的那般,谢城自打修补术后整个人便陷入了巨大的痛楚中。
但奇怪的是,每每萧颜看见谢城心头绞痛难忍时,却并不如她原本以为的那般十分畅快欢愉。
反而,她总觉心头憋闷不适,仿如被块石头沉沉压着,有点像上次她差点杀了谢城时的那种感觉,但却又没有那么严重。
其实前些日子萧颜也去找陆德瞧过,但陆德没说有什么大妨碍,不过开了些安神的汤药给她。
很快两个月过去,时已深秋,谢城经过了长久的调养身子似乎好了些许。
这日萧颜一如往常般的端着汤药来到谢城住处,但眼下端在萧颜手中的这碗汤药绝对同往常的不同,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谢城好受了些许,萧颜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是时候该动手了,你绝对不该让他如此逍遥,想想上辈子他对你做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倏忽地,冷声划过萧颜耳畔,将萧颜思绪倏忽拉回眼前。
抬眼恰对上谢城正直直盯着她的深邃鹰眸,“什么?”那双娇媚眉眼间满是茫然。
轻轻牵动惨白唇角,“这药……”目光微微垂落在汤碗中。
事实上,对于萧颜眼下的把戏,谢城根本了如指掌。
话音未落,他兀地伸手拽过萧颜压在身下,伴着“噼里啪啦”一声脆响,汤碗汤匙汤药一股脑的碎裂泼洒在地,他冷戾声音带着浓重的震慑意味,“你、是、故、意、的。”
兀地被说中心事,萧颜眼底不由地划过一抹慌张,但仅仅只是一瞬。
转眼神色便恢复如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掌心大力推拒着谢城想要逃离,但却始终被死死按在床上,她在谢城胸膛下不断挣扎着,却倏忽地,一抹腥香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目光所及,谢城莹白色寝衣胸口处晕出大片鲜血。
不难想见,必定是他伤口又撕裂了,但谢城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眼看着血越流越多,透过寝衣也将她裙袍上的银鳞碧珠牡丹染得鲜红,“谢城你,不疼吗?放开我。”
“疼。”将她手死死按在枕头上,冷着沉着声音又道:“不正如你意吗?”
就在这时,门被“咚咚”敲响两声,从外传来小厮声音,“公主,小王爷找您有事。”
眼下萧初找她能有什么事情?萧颜想不到。“怎么了?”她侧过脸朝门外问。
“宫里遣了人来。”小厮如实回。
倏忽地,萧颜这才想起来,月底是萧齐羽四十寿辰。
不难想见,萧齐羽是遣人来催她回去的。
“皇上还真是疼爱公主啊。”听言谢城松开萧颜、坐起身如是道。
不难听出,他这话中隐约透着几许冷讽意味。
是啊,谢城是知道这当中内情的人。
原来萧齐羽每年寿辰都要萧颜陪在身边,按照南萧规矩,寿辰当日萧齐羽需得前往太庙祭祖,从来也只许萧颜一人陪同。
旁人都以为萧颜独得帝宠,乃是萧齐羽最宠爱的掌上明珠,无可替代。
毕竟陪同前往太庙祭祖这等殊荣就连几位皇子都不曾有过,南萧自建国以来,能够踏入太庙陪同祭祖的公主萧颜是第一个,此前基本都是各朝太子陪同。
人人艳羡萧颜,但根本没有人知道这等殊荣的背后其实是别有用心。
事实上每年寿辰带她前往太庙,不过是萧齐羽让钦天监用她的年岁来换取来年的江山稳固。
虽然眼下萧颜很清楚这只不过是萧齐羽的妄想,这世上根本没有这等术数,钦天监不过是故弄玄虚,打从萧颜经过了上辈子她便再也不信这等玄学了,但每每想来这件事情萧颜却还是感到寒心不已。
不由地又回想起上辈子,当从谢城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心口简直有如被万箭穿心那么痛,彼时的她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萧齐羽竟能利用她到如此地步。
“毓嘉公主,你知道吗,你就是只可怜虫。”彼时谢城将她按在吉祥多福架子床头的立柱上,冷冽着声音同她如是道,“自以为对谁都不可替代,其实这世上根本无人真正在乎你。”
彼时的她想:无人在乎她?怎么可能!父皇疼她!秋曦哥哥爱她!
“你乱讲!”萧颜厉眸瞪向谢城如是道。
“毓嘉公主,你以为皇上对你真心实意?你以为燕小侯爷还对你念念不忘?”
此时此刻,他看向萧颜的目光冷戾凌厉,“嗯?”隐约还带着三分讽刺。
听言,萧颜不由地慌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城,你休想挑拨离间。”她仍警惕着道。
话音未落,谢城凑近萧颜鬓边,冷着沉着声音,一字一字道:“毓嘉公主,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