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你不如就在大家的见证下,一死了之吧,如果你还有最基本的尊严的话。”
她笑起来,被头发盖住的半张脸显得格外狰狞。
姜馥躺在地上,全身蜷曲着,她张大了嘴艰难地呼吸,脸色开始灰白。
她不动,也不想搭理她。
袁婉面子上挂不住,但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把手指放在嘴边,作出个小声的动作,轻声道:
“不如大家就都散了,她毕竟也要脸面,这么多人看着她,她也不好意思跳,大家都出去,就让本宫做个见证就好。”
此话一出,众人都四散退去,谁也不想真的沾染这些晦气的东西,顿时都觉得贵妃娘娘识大体,顾大局。
等众人一走,袁婉也懒得再维持表面的笑容,她面容狰狞起来,把遮住半张脸的黑发撩了起来,露出空洞洞的另一只眼。
“你看到了吗?贱人,拜你所赐。今天你就识相点,跳进那里面,给本宫谢个罪吧,本宫大人有大量,等你下了地后,不会亏待你的。”
“你喝了我给的酒,就算是金刚大汉,也撑不住,趁早死了,也免受折磨。”
她咬牙切齿,居高临下地盯着在地上不断打滚的姜馥,笑得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淌过空洞洞的眼眶,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曾经那么喜欢你,现在要不顾一切地杀了你吗?”
“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妨告诉你——”,袁婉笑得悲戚,仿佛在诉说她自己,“——因为你挡了他的路,你那老父亲狡猾得很,死之前还留了封遗诏,那封遗诏就是给你的,他早就知道陛下野心大,怕日后你控制不住他,特意留了给你防身的,没想到这到成了害死你的利器。”
“姜馥啊,要怪就怪你父亲吧,哦,听说你父亲还给你找了个护卫,可那位护卫到死也没出现,哈哈哈。”
“要怪就怪你父亲吧。”
袁婉笑嘻嘻的,眼泪一波一波地从空洞洞的眼眶里落下来,她慢慢地走到姜馥面前,蹲下来,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她面容越是痛苦,她心里越是畅快。
听到袁婉的回答,姜馥心里并不意外,她挣扎着抬起头,故意激她:
“陛下就算如今再怎么宠爱你,你也不知道遗诏在哪吧?你贵为贵妃娘娘,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是不知道枕边人的心事,还不是得处处看他脸色?”
她如果真死了,袁婉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局的人。
袁婉轻而易举地被激怒,她涨红了脸,大叫着争辩:“遗诏就是那幅画像,只有你能解开,遗诏是锁,你是密码,但如今你马上要死了,那幅画像自然就废了。”
袁婉笑容更艳了几分,“这个事情连陛下都不知道,是我偷听了你父亲的谈话来的,不过很快,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她站起来,眼神死死地盯着湖面,一脚踹向姜馥。
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来到,姜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紧拽住了她的腿。
“怎么回事?你..你是装的..”
姜馥力大得出奇,袁婉半分也没挣动,头上冒出冷汗。
“你的破绽太多了,蠢笨如猪。”
姜馥有些残忍地笑起来,把她的腿用力抬高,几乎成了一字型,只剩一只脚垫地,姿势极为难堪。
胯.部有些撕扯的痛感,袁婉恐惧地颤抖起来,空洞的眼眶也有了波动。
“你放..放开我,我不是你的仇人,李牧才是,是他让我干的,我是无辜的,你要报仇找他,不要找我!”
她脸色灰白,用力尖叫起来。
“叫这么大声,一会把其他人都引过来了,不过我要是你,这么丑陋的一张脸被人看见了,肯定一头跳湖里,以死谢罪。”
姜馥瞅了瞅身旁的那条湖,暗示意味明显。
“你猜你让陛下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你还能不能好好活着?与其受尽折磨,不如现在早死,痛快一些。”
袁婉一下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笑起来,一如袁婉对她的模样,一脚踹向她的腿,逼她跪下。
接下来,是两巴掌,狠狠地扇在袁婉的脸上,刮过道道血痕,把她打偏头去。
那空洞的眼眶里跟着流下两道血痕,触目惊心。
她自诩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任何人给她的一切,她都会如数还回去。
“是我请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时间太长,已经有一部分人等得不耐烦了,正朝这边走过来。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让袁婉小幅度地挣扎起来,但她额前的黑发被姜馥用力一撕,整大块地掉下来,再无遮盖。
她被姜馥松开,绝望地跪在地上,眼睁着看着人群越来越近,她咬紧牙关,惨白着脸,扑通一声往湖里跳去。
水浪拍起,瞬间打shi姜馥的衣服,她站在那儿,静静等着。
袁婉在水里扑腾,最后慢慢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