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突然去买糕点了?”姜馥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想着夫人您爱吃,这几日在酒楼里也没吃到,本是想着让府里的糕点师傅给夫人做一点,没想他前天向管事的告了假,所以我才去外面给夫人买了一些。”
以烟捧着糕点,扬起脆生生的脸蛋,等着夫人的夸奖。
姜馥尝了几口,就放下,不再吃了。
“夫人,是味道不好吗?”以烟脸蛋皱起来。
这个味道太过浓郁了些,吃下去有些黏腻,姜馥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又拿起案几上剩下的芙蓉糕点送进嘴里,眉眼这才舒展开。
香香的,软软的,却带着一股清冽的味道,吃进嘴里,恰到好处地不腻,甚至想让人再多吃一些。
“这碟子里的糕点是哪里来的?”她以后想再去买些。
“奴婢不知。”
这糕点既不是出自她手,也不是糕点师傅做的,那又会是谁?
姜馥再尝了几块,这清冽的味道让她想起她在酒楼里吃的那顿饭,有些熟悉。
莫非是李砚亲手做的?
她原以为那顿饭是李砚买的,可仔细想想,京城里有哪家饭馆或者酒楼有这种独特的味道。
这很显然是一个人独特的做饭方式。
姜馥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想起她第一次做汤被他打翻,第二次做醉蟹又被他拒绝嫌弃,顿了顿,遂拿起那碟糕点,在以烟的注视下,缓缓倾倒。
剩下的那几块糕点落在地上,沾了灰,不能吃了。
“夫人,这是作甚?”以烟有些惊异地瞪大眼睛。
“去通知你家大人,让他好好做一顿丰盛的晚膳。”
她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等她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倒是可以勉强试着与他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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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姜馥摸了摸自己饱满的小肚子,有些满足。
微凉的风透过窗子穿进来,竟有些Yin冷,姜馥拢了拢衣服,站起身来,看着那处亮着灯光的屋子。
从回来李砚就一直待在那处,也就用饭的时候她与他短暂相处了一下,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李砚坐在书桌前,有些怅然地想着那小时候的事情,事到如今,公主还是没有想起他。
他本以为她看到那个镯子,就会想起那些往事了,结果是他多想了。
他低下眉眼,眼睛落在那空白的纸笺上,想提笔写下往事种种,想向她袒露他暗藏已久的心意,但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他。
李砚拿起笔,任由墨汁顺着笔尖在纸笺上晕染,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
半晌,他动笔,写下一个姜字,力透纸背,却再难下笔。
他脑海里浮现出有关于她的一幅幅画面,最后定格在她父皇死的那天。
门恰在此时被敲响。
李砚一惊,从回忆中惊醒过来,迅速把眼前的纸笺揉成一团,抓握在手心里。
“大人,程珏想见你,她说明日她就走了,对你有话说。”
进来的是属下杨子,不是姜馥。
他眼也没抬,又恢复了一贯Yin沉的面色,盯着揉在掌心里的纸团,轻轻道:“让她滚。”
眼里却隐隐现出一股杀意,意味不明起来。
杨子心领神会,轻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姜馥驻足在窗边,看着那处屋子的光灭了下去,晚风吹得她的身子格外凉,她拢紧了衣服,把窗子关起来,熄灭了蜡烛,翻身上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晚格外寒凉,明明已入了春,却还是过于Yin冷了些。
姜馥没有脱掉外衣,就着衣服裹进被褥里,脚下有两个汤婆子,索性让她温暖了些。
她把整个人埋了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
当月亮升至中空的时候,窗子被打开,轻微的脚步声从窗子里跃入,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小的声响。
卧在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显然是睡熟了。
来人谨慎地观察了四周,才慢慢朝床边走去。
透过帘子,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人形轮廓。
来人手握着一个器具,在月色的映衬下闪着冷泠泠的光。
但他还没走近床边,灯光大亮,黑色人影原形毕露。
姜馥站在他身后,幽幽地朝他走近,显然从刚刚他靠近这个屋子开始她就已经发现了。
若不是她实在不想他把她被褥弄破,她倒是想继续看下去的。
男人身形高大,却细瘦了些,像个竹竿子,眉眼却伶俐,余下的半张脸藏在面罩里,看不清神色,却透出一丝慌张,大底是没想到她会发现他。
不过这双眼睛倒是让她想起另一个人。
姜馥淡淡地挑了挑眉,屋子里莫名出现一个手拿凶器的男人,却没有一丝慌张,她启唇道:“想杀我?”
挑衅味十足。
不过眼前的男人很快就镇定下来,眼前只是个弱女子,并不十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