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陷入苦恼中,想要将被闻今瑶牵着的手缩回去,却被对方紧紧握着,察觉她想要收手的动静,闻今瑶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她。
被这么一瞧,沙棠更不敢乱动。
走过那天晚上看见的水廊,尽头就是露天的宴场,周边盛放着粉白色的花树,石台建造在雾气氤氲的寒泉之上,偶有落花入水,惊起片片涟漪。
石台上已有了不少人,如闻今瑶所说,都是些女孩,彼此年纪都相仿,正在低声谈笑。
闻今瑶朝站在石台边等候的绿衣少女招手喊道:“青檀!我把二嫂嫂带来了!”
这一声喊将少女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或是好奇,或是嘲弄的目光落在沙棠身上,让她非常不适应,低着头不敢回应。
绿衣少女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走来的沙棠,她面色微冷,站在石台高处,望着走来的沙棠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态来。
沙棠走过时,听见绿衣少女语气幽幽道了句:“祝小姐。”
闻今瑶松开牵着沙棠的手,青檀引着沙棠道:“你的位置在这里。”
沙棠轻声道谢,在青檀身旁的位置乖乖落座。
石台上的人不多也不少,在十人左右,沙棠也没敢抬头多看,她落座就垂眸盯着桌案上的杯中水看。
沙棠能感觉到人们的视线还在她身上。
之前彼此说笑的人们,这会变得安静,直到闻今瑶开口道:“我二嫂嫂来了,你们有什么想问她的,尽管问吧。”
“真的什么都能问吗?”有人开口笑道,“可别是今瑶你自己说了算,要看祝小姐愿不愿意呀。”
“哪有不愿意的,你问二嫂嫂。”闻今瑶哼了声,朝沙棠喊道,“二嫂嫂,你说,她们都不相信我。”
沙棠心头一颤,这才勉强抬眼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犹豫。
坐在她旁侧的青檀端着杯子,放到唇边轻抿一口,轻声笑道:“我们自然是有很多话想问的,就怕祝小姐若是不愿意,回头倒以为是我们欺负祝小姐了。”
“只是大家今儿来,就是想见祝小姐一面,恭贺她新婚,与温二少喜结连理。”
石台上有人扑哧一声笑出来:“祝小姐已经被你们吓倒了,你们看她话都说不出来。”
这话让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一起低笑起来。
沙棠只觉得心中有几分茫然,在人们意味深长的笑意中,她抿唇道:“要问什么?”
“我我我,我先来,我有个问题非常好奇!”坐在沙棠对面的粉裙少女举起手,灵动的眼眸带笑地注视着沙棠,一手掩在嘴边,做悄声说话状,“祝小姐,你和温二少洞房的时候,是双修灵府,还是……”
“呀!”少女还没问完,就被身旁的人害羞地捂住嘴打断。
少女挣扎道:“干嘛,不是什么都可以问……”
其他人一半在羞怯,一半在闷笑,闻今瑶瞪眼望着少女:“哪有你这么问人的!”
沙棠表情有些疑惑,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
“你这话怕是白问了,成亲当日温二少就没有去过婚房那边。”青檀不紧不慢道,“但祝小姐生得如此好看,面似芙蓉,温二少今日静思出来,肯定会好好怜爱祝小姐的。”
被捂嘴的少女听完她的话缩了缩肩膀,温二少冷冰冰的,对女孩子也又凶又狠,唯独对闻今瑶能表现得如沐春风般,这祝小姐哪能在那种男人手里讨到好处。
有人直接挑明道:“我就没见过温二少对今瑶以外的女孩有好脸色,长得再好看也没用,他哪会好好怜爱祝小姐,我看祝小姐还得自求多福。”
沙棠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自己不用开口也不会冷场,心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反正她也没听懂。
闻今瑶屈指敲了敲桌面,气鼓鼓道:“不要再吓我二嫂嫂了,你们喜宴那日都没能敬她一杯喜酒,今天可要把这杯酒给补上。”
“说的是。”青檀屈指一弹,桌上倒满酒的杯子便飞到沙棠身前,她似笑非笑道,“贺喜祝小姐,嫁入温家。”
沙棠从没喝过酒,她望着眼前满满的酒杯,伸手接过时,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比之前更加耐人寻味。
她低头轻抿一口,酒水入喉辛辣,像是沸水触地,在她喉间发出刺啦声响,灼烧感立马袭来。
烈酒烧喉,沙棠被刺激得微微睁大眼,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不敢往前,闻今瑶却道:“二嫂嫂,喜酒可不能不喝啊,不然她们会生气的。”
另一人说道:“温二少和祝小姐的喜酒这辈子就只喝这一次,错过就难得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杯又一杯烈酒飞到了沙棠身前,排队等着。
女孩们笑盈盈地望着沙棠,等着看她饮酒。
青檀今日给沙棠喝的是最烈的罗浮酒,这种烧喉的烈酒是用来对付水妖的,常人喝了,轻则喉咙发烫疼三五日,重则失声。
青檀的父兄在听海关就是被水妖害死。
祝家断了青州支援的路,不开结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