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屋里有什么好玩的?总不能,叫我这一日都呆在这方小屋里罢。”崔沅绾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也不恼也不急,声音娇柔地哄着晏绥。崔沅绾指着屋里的物件,“总不能,叫我盯着这屏风度过一日罢,多无趣啊。”这屋里确实不比晏府好物件多。府上东屋里,晏绥为讨崔沅绾欢心,不知从哪儿寻了一箱箱好物,摆在墙边。屋里宽敞,这几个箱摆在一起倒也不显拥挤。偏偏晏绥也下了功夫,学了傀儡戏,学了评书讲事。若是崔沅绾无趣,他几句话就把崔沅绾逗乐了来。可这样的日子毕竟还是少数。多数时候,晏绥都在外处理公事。府里有书房,可他从来不把案牍折子往府里带,朝堂的事也不欲同崔沅绾多说。多数时候,屋里都只有崔沅绾一人在此。秀云绵娘解不了她的忧愁,晏绥的到来更是叫她心忧。正是如此,她才总想往外跑。崔沅绾在晏绥胸|前画圈,等着他开口说话。“罢了,圈着你,虽是看不了旁人,可会叫你不开心。”晏绥叹口气,捏着崔沅绾指腹揉搓,他在崔沅绾的温言软语败下阵来,却甘之如饴。“原行遮不在此,林家二兄弟也不在此,怕是你要失望了。”晏绥说道。“谁说我要去见他们了?”崔沅绾稍稍撑起身来,高声道:“我可不愿跟那些臭男人在一起,场面难堪,我呆着也不舒服。小娘子家多好,香香软软的,看见便叫人觉着欢喜。”晏绥被她这话逗笑。这话无理,偏偏她又说得这般理直气壮。“臭男人?”晏绥把这三字含在口中细细品味,或是想到旁的地方去,捏着崔沅绾的脸戏弄。“那你说说,我也是臭男人么?”崔沅绾脸若圆盘,脸颊rou长得刚好,捏着便是一摊软rou,叫人爱不释手。崔沅绾鹿眸轻眨,“自然不是。”她寻着晏绥的薄唇,慢慢探上去。“你可是我的好哥哥。”崔沅绾嘴角扬起,啄着晏绥轻薄的嘴唇。这人唇瓣是这般软,可这颗心,有时却比铁还坚硬,难以攻破。“那就再来一次。”晏绥噙笑,抱着崔沅绾就往床榻上走。俯首瞧见崔沅绾这般娇艳样,止不住想去怜惜。“青天白日宣||y,也不怕被人说。要是被人知道端方的晏学士这般急不可耐,岂不叫人笑话?”晏绥轻笑,“我从来不端方。”说罢,扯开了崔沅绾的外襟。“我本就是急不可耐的俗人。”晏绥听着崔沅绾的娇呼声,哪儿还管是青天白日还是月上柳梢,放下帷幔就是一阵随心所欲。他从快|活事里尝到了甜头,自然如约把崔沅绾放了出去。申时,崔沅绾匆忙赶到余池边,竟见福灵公主眼前蒙着一块绸子,与三位穿着青衣的小官人一同戏耍。“让我猜猜,六郎在哪儿啊?”福灵蹒跚迈步,身前男郎往右一躲,福灵便扑到了合欢树上。树枝的触感叫福灵往后退了几步,伸手随意一抓,竟抓到一片衣襟来。福灵欢喜,拽着那片衣襟不叫人动。这衣襟触感光滑细腻,福灵猜着是哪位小官人的好袍子。捻了又捻,怎么都猜不到。福灵叹口气,索性拽下眼前绸子来。“六……”福灵看清眼前人后,艰难地吞咽着。“怎么是你啊,崔娘子?”崔沅绾满脸笑意,“公主玩得欢,想是把我也忘了。不是公主说,申时要给我一个惊喜么?”福灵羞红了脸,讪笑着:“这三位小官人,便是我给你的惊喜。”“过来罢,六郎七郎八郎。”福灵抱手,叫来一旁站着看好戏的三位青袍瘦身小官人。“这是……”崔沅绾满心疑惑。“这位右眼下有痣的,便是六郎百索。六郎稳重,心思细腻。”福灵说道。“崔娘子安。”百索点头问好。“这位肤色略黑的,便是七郎百艾。七郎善算术,Jing通天文历法。”福灵说道。“崔娘子安。”百艾点头问好。“这位唇瓣厚厚的,便是八郎百杨。八郎人脉通广,消息灵通。”福灵说道。“崔娘子安。”百杨点头问好。崔沅绾瞠目结舌,唇瓣微微张着,一脸惊讶。“这是……”崔沅绾望向福灵的眼眸,满头疑惑。“不正是你需要的人么?”福灵兴高采烈地把崔沅绾拉到一旁,先是四处张望着,见四处无人,才敢开口:“崔娘子莫不是忘事了?那日在猎场,你同我说,有些事想去调查一番。奈何手头没人指唤,这事也便搁置下去。我回去后,我思来想去,想着这定是要紧事,可耽误不得。”福灵愈说愈起劲,一口白牙笑得天真无邪,“咱俩这关系,我怎能置之不理呢?于是就给你找了人来。这三位小官人,是我嬢嬢她老家那边的远房子弟。哥仨从小一起长大,各有一番本事。奈何无人赏识,空有一身好本事,无半点用武之地。这样的人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为我所用,为你所用。”崔沅绾可没福灵这般起劲,冷声问道:“可这半路来客真的可信么?”“放心罢,我把几大箱珠宝都赐给了他们。又向他们保证,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他们一日。爹爹嬢嬢疼我,给他们谋求个官职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么?”福灵双眉一挑,觉着自个儿聪慧无比。“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我这般夸赞,你也不能把心都放下来。不过你放心,他们定不会把你要调查的事往外说去,就连我也不会知道。你也不必告诉他们这事,只叫人帮忙捋清思路,再去查查相关线索便是。”福灵一番番话叫崔沅绾的心也动摇起来。“公主,光天化日之下,你与三位外男嬉戏打闹。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难道不怕官家圣人责罚?”福灵回道:“那又如何?最爱告状的,一般都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