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沉默了会儿,又听见她说,“店面盘出去了,收了10万,我明天打你卡上。”“不用了。”“要的。”查琴之的语气突然也低沉了几分,“你结婚,我和你爸都没钱给你拿嫁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房子你不用担心,这一年我和你爸开店也攒了些钱,再找你舅舅借一点,买得起,你放心。”她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似乎去意已决。苏晚青最终也无话可说,“那我明天去帮你收拾。”查琴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明天来搬几箱水果回去,送不完,我和你爸也带不走。”“好。”苏晚青应了声,“车子找好了吗?”查琴之这时倒沉默起来,犹豫了几秒才说,“昨天依依顺路过来,听我提了这事儿,说会帮我找辆小皮卡。”她语气中小心翼翼一如从前,可苏晚青已经不介意这些了,最后说了句“知道了”,然后便挂上了电话。又看了会儿夜空,毫不设防地转身,然后就撞进了一个怀抱。闻宴祁穿着黑色风衣,领口上还有风尘仆仆的霜寒气,原先在夏天总看他穿衬衫,薄薄面料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已经是非常养眼的身材,没想到穿上这种挺括的大衣,宽肩长腿,愈发显得高挑有型。苏晚青顺势钻进他怀里,手掌顺着他的腹部向上,不动声色地占了会儿便宜,直到手被捉住。“还摸?”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晚青把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那天她化了一点点淡妆,大约是把粉底蹭到衬衫上了,但她有些故意的恶意,瓮声瓮气地撒娇,“谁让你偷听我打电话。”闻宴祁垂着看着脑袋不停晃动的小人,轻笑一声,把人揉进了风衣里,贴近了他的心脏,“给哪个野男人打电话呢,听不得?”“什么野男人!”苏晚青泄愤似的抓了把他的后腰,“你天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闻宴祁沉声笑,“掐坏了不能用了。”可他明明很享受,圈着她的手顺着毛衣下摆滑进去,苏晚青怕凉,扭了一下,他又不动了。露台风大,两人抱了会儿,苏晚青吸了吸鼻子,“其实你都听到了吧?”闻宴祁抚着她的头发,“嗯。”“你明天陪我一起吗?”她仰起头,声音软糯,“去送送他们,好吗?”闻宴祁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没问题。”回去吃完饭,邢姨走了。闻宴祁切了一盘果冻橙,端着走出厨房,就瞧见苏晚青蹲在露台的滑轨上,没穿外套,连鞋子也没穿,小小地窝成一团,头发软软披在肩侧,目不转睛地在看她自己种得那些辣椒和蒜苗。他走过去,一只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把人拉起来。“不是说要看电影?蹲这儿干嘛?”苏晚青郁闷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要看电影了,是你想看吧!”“不看也行,”闻宴祁托着她的后腰,一把带过去,让她贴近了自己,下颌抬起,锋利的线条在光点下显出几分桀骜,“那回房间,直接切入正题。”苏晚青瞪着他,眼底chaoshi,“那还是看电影吧”闻宴祁仰起头,唇角勾出一抹轻笑,牵着她走进影音室。今天看得还是个喜剧片,闻宴祁特意找的,可苏晚青看得心不在焉,靠在他肩膀,一会儿看看屏幕,一会儿又玩玩手机,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还叹两声气,音调拉长,带着几分余韵,像是故意等人来问似的。闻宴祁“啧”了声,双臂拢紧略一抬力,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苏晚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坐稳后才想起来瞪人,“你干嘛?”闻宴祁抽出一只手,握上遥控器把电影暂停了,再垂眼看她,语气懒散,“说吧,又怎么了?”“没怎么”苏晚青慢腾腾地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闻宴祁,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你打算怎么过?”“还能怎么过?跟你过。”苏晚青看着他,眼睛眨了眨,“今年我爸妈春节也不在滨城了,要不然我们出去旅行吧?”闻宴祁眉峰稍挑,幽幽地打量她几秒,“就这事?”“对啊。”苏晚青揽上他的脖子,“反正我们俩孤家寡人,无牵无挂,走哪儿算哪儿,浪迹天涯!”闻宴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明白了,这是要跟我私奔。”苏晚青眼睛亮晶晶的,“那你愿不愿意?”闻宴祁没话说,直接用行动回答。宽厚手掌抚上后颈,俩人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苏晚青感觉自己被放到了沙发上,闻宴祁双臂撑在她身侧,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两人面面相觑,那点儿旖旎氛围瞬间消散。起身时隐约听见他骂了句脏话,苏晚青拍了他一下,“不许说脏话!我就从来不说脏话。”闻宴祁坐起来,想抽烟的念头疯狂游走,挠了挠喉结,烦闷道了句,“你是佛口蛇心,把我憋得够呛。”苏晚青轻哼一声,整理好衣服,走出去开门。又是翟绪。这段时间他总是如此,喝个半醉半醒不请自来,找闻宴祁说几句话,闻宴祁不搭理他,就换苏晚青来开解,关于夏露为什么在跟他分手以后就喜欢上了女人,翟绪最为不解的是,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翟绪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罐Jing酿,“我也不至于那么差劲吧,怎么好像她现在对男人不感兴趣都是因为我一样!”闻宴祁听得耳朵出茧子,清隽眉眼落了层躁意,直接丢了床毯子在沙发上,就拉着苏晚青上楼睡觉了。翌日,周六,不用上班。惦记着要去送查琴之和周继胜,苏晚青起了个大早,把闻宴祁叫起来,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翟绪才悠悠转醒。“我们要出门咯。”苏晚青温声温气地对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