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笑笑,“你这马屁拍得太生硬了。”闻宴祁上手要帮忙,稍带歉意地开口,“来得临时,什么都没准备。”“准备什么呀?”杨沅沅婉拒了他的帮忙,将火锅放在餐桌上,“晚青还交着这里的房租呢,这也是她的家嘛。”三两句寒暄结束,众人落座。杨沅沅还准备了两瓶红酒,推到苏晚青和闻宴祁面前一瓶,另一瓶她和廖学长分,廖学长推手拒绝,“不喝,不能喝,晚上还要坐车呢。”“哎呀,是坐车又不是开车。”杨沅沅拿过杯子,不由分说给他满上了,“你这一走,咱们这俩徒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师傅啦。”苏晚青也在给闻宴祁倒酒,杯子推过去,发现他在看自己,于是明知故问,“你不知道吗?”“廖学长是我们大学功夫社的社长,我和杨沅沅跟随他习武,习了两三年呢。”闻宴祁哑然失笑,“你还会功夫?”苏晚青傲娇抬下巴,“那当然。”对面的廖学长扶额,谦虚道,“就是强身健体,实战作用不大。”闻宴祁弯了弯唇角,蓦地想起苏晚青刚搬进左岸水榭时,逮着他那个沙袋锤了好几天,自言自语一般,“原来是有点基础的。”“你说什么?”闻宴祁莞尔,“没什么,说你们俩巾帼不让须眉。”“来来来,先喝酒。”杨沅沅举起杯子,揶揄地笑,“一会儿让晚青给你耍套军体拳看看。”四个人碰了一下,放下杯子,晚餐正式开始。杨沅沅话很多,许是因着热闹,说得都是些大学的事,另外两人不时出声附和,闻宴祁就在旁看着,不时帮苏晚青夹些丸子,然后再看着她撩起头发,小心翼翼地咬在嘴里。“孙淼结婚了,你听说了吗?”杨沅沅似乎又想起一个事儿,开启了新话题,“他老公就是那个往照片墙上投稿自己打球照片,说要捞捞帅哥,结果被扒出来是他用自己小号投稿的那个哈哈哈哈”苏晚青想拿纸巾,没够着,闻宴祁帮她抽了一张,塞进她手里。她朝他甜甜一笑,然后才看向杨沅沅,“谁啊?不记得了。”杨沅沅摆手,“哎呀,就是大二元旦晚会上唱《痴心绝对》,唱完就跑来跟你表白的那个!”“”苏晚青握着纸巾的手顿住,往旁边看了眼,醋Jing果然投来了目光。闻宴祁要笑不笑地,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随口问着,“你在大学挺受欢迎的吗?”“那当然。”杨沅沅得意地扬头,“晚青可是我们新传系的系花,虽然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排名,不过这是公认的,不信你问学长,之前他那个社团差点儿搞不下去,后来学校运动会开幕,学长带着晚青走了次方阵,没几天就来了好多男生说要报名。”廖学长附和地点头,说话透着股朴实的诚恳,“但没几天人又跑光了。”杨沅沅笑了声,看了眼苏晚青,想起那群不成器的狂蜂浪蝶,“碰了钉子,能不跑吗?”闻宴祁煞有介事地轻笑,“是挺难追。”苏晚青在桌子下面捏他的手,压着声音,“不难追还有你什么事儿?”闻宴祁反握上去,无条件附和,“有道理。”又聊了会儿,杨沅沅开始上头了,缠着廖学长又教了她一套军体拳,拥挤的客厅,两人把单人沙发推到了阳台上,腾出一片空地,有模有样地cao练着。不大的一套小房子,热闹得像是在开什么联欢晚会。闻宴祁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主要是看苏晚青,她托着腮,长发披在肩侧,泛着红晕的脸蛋在粉色毛衣的衬托下越发可爱,偶尔笑得乐不可支,攀着他的胳膊倒在肩膀上,是全然信任的姿态。他手掌垂下来,寻到温软,与她十指紧扣。一个多小时过去,廖学长走了,酒足饭饱,开始办正事。苏晚青叮嘱闻宴祁在客厅看会儿电视,然后就拉着杨沅沅进了卧室,还做贼心虚一般地叮嘱,“我去收拾东西,你等我几分钟哈,不要乱跑。”这么小的房间,他能乱跑到哪里?无非是怕他偷听。闻宴祁点了头,然后看见卧室门被关上。收回视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翟绪的电话。他问:“在哪儿呢?”闻宴祁看向电视,“说了你也不知道。”翟绪笑,“我是不知道,养尊处优的闻少爷竟然坐上地铁了。”“你怎么知道?”“你老婆发朋友圈了,你没看见?”在一起那么久,苏晚青很少发社交动态,闻宴祁意外了几秒,也想看看她发了什么,于是拿下手机,点开了朋友圈。私人微信,联系人不多,他随便翻了一下就看见了。两个小时前,苏晚青发了一张照片,文案就是一个男生女生依偎在一起的eoji,没有多余的话,配图是等地铁时她对着玻璃门拍的那张照片。对面的广告牌光线太强,只能看清俩人的大概轮廓,苏晚青靠在她肩上,而他单手插兜,身体也在微微向她倾斜。
他跟苏晚青的共同好友就几个,李泉、翟绪和沈梳音都点了赞,其中沈梳音还评论了一句:哇!帅哥美女!看着心情都好了!苏晚青在下面回复:真的吗?那我下次多发点。闻宴祁还在出神,然后就听见翟绪的声音——“反正是约会嘛,来酒吧约,顺便陪我喝几杯。”闻宴祁点了个赞,退出朋友圈,“你怎么了?”“还能怎么?夏露呗。”翟绪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其实有男朋友了,不过也不能说是男朋友吧,就是哎呀,怎么说呢,反正这事儿闹得挺尴尬的你出来陪我喝酒,这事儿我得当面说。”“下次吧。”闻宴祁顿了几秒,“今天不去了。”“为什么不来啊?”听语气,翟绪是真挺郁闷,“你俩去哪儿了?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