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可能是想到那会隔着面包车门干着急,怎么都救不出馒头,这会儿两只狗挨在一起,虽然寒风阵阵可心里却暖暖的,一次又一次的用舌头去舔馒头的皮毛,仿佛多舔几下才能确定真的救出了馒头。
他们见到了彼此,不安的心得到了缓解,冷也不怕,只要在一起。
正如馒头猜测的那样,周强的伤口经过缝合,打上吊瓶,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还在念叨:“得去刘家,得去刘家找他们报销医药费!赔钱!”刚刚他差点都凑不齐医药费,还是从兄弟那里东挪西挪给凑齐的,本身就欠着钱,现在因为这事儿欠了更多,这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罢了。
等到第二天周超醒过来没看到王强,本来想打电话问王强去哪儿了,找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那狗子给咬碎了,想到这里周超气不打一处来,以为王强丢下他跑了,正寻思着该找谁来照顾他,看到王强拎着早餐进来,忍不住狠狠道:“你去哪儿了!”压着声。
王强一愣,走过去打开装粥的塑料碗,拿出勺子放到一旁,先把周超扶起来。
“我去给你买早餐,怎么,你以为我跑了?”
听到这话周超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放缓声音道:“我是心里害怕,你看我这样,身边要是没个人可怎么办,你别生我气。”
看着周超的惨样,王强心里叹口气。
“早知道昨天晚上我不上楼睡觉,那狗兴许也不敢咬你了。”端起碗给周超喂粥。
周超喝口粥,因为脸疼的缘故,嘴巴都不敢张太大,生怕扯到伤口,缓慢地吞咽,闻言轻声细语地说:“是后面忽然有只黑狗窜了进来,那狗是它的同伴,不知道怎么跟过来的。”疼痛让他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细语,别提多难受了。
“你怎么想的,狗是咱们弄来的,你昨天说要去刘家找他们赔钱,怎么赔?”王强认真询问他。
周超昨天是气急败坏才这么说,这会儿清醒过来后,听完王强说的,冷静了不少。
“是啊,这要怎么找人家赔,狗丢了,他们还在找,甚至狗跑了都不一定能找回家,咱们贸贸然过去,会不会反被对方说是偷狗的?”谁都不傻,个中关窍自己能想到,别人想不到吗?
王强想一想,也叹口气说:“难道就这么吃这个哑巴亏?”虽然找刘家有些站不住脚,可狗毕竟就是他们家的。
周超说:“谁都没看到咱们把狗弄走,就说他们丢了的狗窜到咱们家把咱们咬了,虽然狗不一定回去找他们,可咬咱们是千真万确的啊,反正如果说是咱们把狗弄走,咱们不承认就是了。”
“那人家也不承认是他们的狗咬的,咱们能怎么说?”
周超闻言一噎,知道农村人可也不是都老实本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跟他们一样不承认,他们俩又有什么办法?
“真晦气!”本来是要虐杀那只狗,结果反被狗咬成这样,还不知道怎么索赔,找谁赔,用什么理由,能不能站住脚?
烦死了!
周超和王强在想办法想理由去找刘家的麻烦,可千头万绪也找不出个合利的理由,如果他们拿这事儿去讹钱,最后肯定会被猜出来是他们偷了狗,反被狗咬伤,只会说他们活该吧?
周超犹豫了,可心里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那头馒头刚向人类求助把脖子上的麻绳给解开了,帮他忙的是一个在酒店做服务员的小哥,小哥脸上有个酒窝,一开始只是看到两只狗在垃圾桶旁边翻腾吃的,他端着一些客人不吃的剩菜过去倒在它们面前,看它们狼吞虎咽就又去忙自己的,直到休息时间又过去看了看。
小哥和馒头对视了片刻,确定这狗看着不是会随便咬人的狗,主动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嘟囔着帮他解开绳子。
“你这是从家里跑出来了吗?咦,不对,谁家养狗这么把绳子绑狗脖子上,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才栓成这样?”小哥自言自语,手上也没停,把绳子解开后还给馒头的脖子揉了揉,活活血。
“都快栓肿了,我给你揉揉!”
馒头感谢他的善意,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
小哥开心地跟一边蹲着抽烟的同事分享。
“你看这狗多亲人,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绳子这么栓,脖子这一圈都肿了。”
同事比小哥年纪大一些,见惯了围在酒店后面的这些流浪猫狗。
“你还给它们扔吃的,这些流浪狗啊流浪猫太多了,管得过来,别管了。”
小哥说:“我又不是第一天来,当然知道这边总有猫猫狗狗过来找吃的,但这只狗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加上脖子上有那么长一根绳子,看着怪难受的,才过去给他解开。”说着拍拍手起身去门口的水管洗手。
馒头的脖子获得自由,没有打扰小哥,带着黑子避开人群从人少的地方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街道挺熟悉的,像是从前来过,甚至按照模模糊糊的记忆来到了一处公园,公园里有些地方经常会有善良的人类放一些猫粮狗粮,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