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的王素在梦里与陆风私会,睡的是行畅淋漓,若不是嬷嬷前来敲了三次门,她估摸都舍不得醒来。
“殿下,该去清泉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嬷嬷催促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习惯性赖床的王素有着与胆小个性不符的起床气,她闭着眼在床上随便摸索到一个东西就往扰人清梦的声源砸去。
砰——
不偏不倚,正中门板。
但是这架势并不能让嬷嬷闭嘴,以往在冷宫,她想睡多久睡多久,想干嘛就干嘛,现在有了自己的宫殿就要守规矩,不然随时都会有受罚的风险。
“殿下!殿下!快点起来吧!皇后娘娘要是怪罪下来,您会受罚的!”嬷嬷忠言逆耳,持久性轰炸着。
王素烦躁的薅了薅头发,慢吞吞的起身开门,两只眼睛愤怒的猩红,盯着嬷嬷低吼道:“那你让皇后娘娘来杀了我好了。”
嬷嬷一听,顾不上规矩不规矩就牢牢捂住王素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哎哟,我的小殿下,我的小祖宗,慎言呐!”
“唔……唔……”
奋力挣扎开嬷嬷的牵掣,她刚想训斥就被嬷嬷拖拽进屋里,开始整理王素的衣服,就在手指要碰到内衬时,“啪!”王素凶狠的将其拍开!
“不准碰我!”
嬷嬷不懂乐安怎么突然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但仍旧规劝着,“老奴给您穿衣服,很快的,请过安之后就可以继续睡了,不耽误的。”
王素扭动着身体剧烈抗拒着,嘴里也不停叫唤,“放手!不准碰我!陆风!陆风!救我!陆风救我!”
听见陆风的名讳,嬷嬷手上的动作明显停滞住,几秒后就显得更加慌张,“我的祖宗哟!怎可直言厂督的名讳,难道您还想进冷宫吗?”
两人都在较着劲,拉扯间,就听见“呲啦”一声,单薄的绸缎被撕扯出裂痕,露出杏色小兜,王素顿感耻辱,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嘤嘤哭泣。
“可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啊!”
不知陆风何时出现的,他潇洒的倚靠在门框处,轻轻鼓掌,嘴角带着笑意,似乎看完整场闹剧。
回过神的嬷嬷直直跪下,不敢说话。
王素知道他来了,踉跄的跑过去抱着陆风的大腿就开始嚎嚎大哭,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的抱怨着嬷嬷的种种行为。
跟在后面的富贵见此景也是十分错愕,厂督大人跟小皇子……这……怕是不合适……转念又想,他的督主人中龙凤,配不受宠的小皇子怎的不合适了?再合适不过了!就是这年纪……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明显发育不良的永乐,就是太小了点,有点禽兽。
陆风感受到富贵的打量,虽然他讨厌她弄脏他的蟒袍,但是他更讨厌别的男人注视她的目光,想到此处,他下意识的弯下身捞起抽噎中的王素转身就准备离开。
嬷嬷见状也顾不上害怕了,急忙出声拦住,“督主……您这……”
“怎么?想拦本座?”陆风冷哼。
富贵本能的站到陆风面前张开手,一副准备好攻击的状态。
“小的……”嬷嬷心里打着退堂鼓,但是想起秦家,她闭上眼睛,以随时准备好赴死的心态制止道:“小的不敢,但是督主……这不合规矩,小殿下再不受宠也是主子……”或许是心虚,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哪儿有什么不受宠的主子也是主子的说法,只要不受宠,得不到龙恩,连奴才都不如,她心知肚明。
在淑妃娘娘还没打入冷宫之前就听闻厂督大人入了万贵妃的眼,年纪轻轻就进了御马监,后而入了最受宠的永安公主的宫里,两年不到的光景就做到司礼监,现在又成了提督,掌管二十四监,想来也知道手段之狠辣。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王素,恢复到平日里的状态,她埋进陆风的颈窝里,深吸几口气,令人安心的香气,“厂督大人……”
啧。
小怪物。
“本座自会向皇后娘娘说明,嬷嬷不用担忧。”语毕,托着王素就回到了东厂。
当时地图上戏风楼与东厂是靠在一起的,但是从正门走,兜兜绕绕要走很长一段距离,期间他们遇到很多干杂活的奴才,各个都贴墙站着,瑟瑟发抖。
进入自己的寝室,陆风毫不怜香惜玉的将王素扔到地上,“说吧,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永乐呢?”
揉搓着自己嗑红的手肘,王素没好气的答道:“我就是永安好不好!”
嗖——
一把露着寒光的利刃从王素的侧脸飞过,割断她几撮发丝,王素吓傻了,但凡她再多动一下,她就消香玉损了。
“东厂的探子遍布各宫各院,贵人一天喝几口水都知晓的清楚,你不是乐安,你到底是谁?受何人指使?”
王素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叹口气,“我不敢说,我怕被火烧死。”她记得,电视剧里根据牛鬼蛇神的说法好像都是要被活活烧死的。
“本座可以现在就送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