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线一扬,目光专注到印在酒水当中的眸色极深。
一字一句轻而狠,“是要争。”
杜成越说得对,他想要阿姐,是该去争。
不能够坐以待毙,什么通房丫鬟,他不要,只要阿姐,要是他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得不到。
他不能容忍邵瀛进阿姐的殿门,也不要阿姐再给他塞通房。
杜成越又啧声,打心底佩服。
“阿煜,有骨气,不枉我瞧得起你。”
少年低头喃喃,思忖道,“可是要怎么争?”
怎么样才能取驸马而代之?
杜成越出谋划策,“阿煜,依我看,你要先引起姐姐的主意,让公主对你感兴趣,只要有了兴趣,你再伺机捅破这层窗糊纸。”
他一拍掌,“水到渠成了。”
“以你近水楼台的优势,不用我再教你了吧,公主喜欢什么,你就给她送什么,投其所好。”
喜欢两个字刺到适才兴致盎然的少年,借着酒意一鼓作的气,被喜欢这根针戳.泄了。
怜煜沉默不言,阿姐不是耽于表相的人,这招对别人或许有用,阿姐不会上当。
当初救他回来,只不过看他可怜。
说到恩情,怜煜又犹豫了,阿姐不喜欢他,他这样做就是恩将仇报了。
“驸马和阿姐当年联姻,是因为两情相悦吗?”
他怎么办?
他不能容忍别人跟阿姐,他快要被逼疯了。
若非他死了。
迟早有一天,阿姐会知道的,他不知道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杜成越摸着下巴回想。
“你问这件事情啊,阿煜,你若是担忧抢不过驸马,我觉得大可不必。”
当年联姻的事情,虽然他还年幼,牵扯到朝政,也听祖父和芩老头念叨过,驸马和长公主,是为求国邦稳固才联的姻。
怜煜反复呢喃,“稳住朝政才联的姻……”
所以阿姐不喜欢邵瀛,想想白日里阿姐给他的维护,还有两人相敬如宾的场景。
少年的眼睛蹭得一亮。
这么说,阿姐不喜欢邵瀛。
只要拆散了驸马和阿姐的姻亲,是不是他就有机会了。
“还有一事,先前你不是问我看什么戏吗?我今日也不瞒你,裕安长公主和驸马爷联姻三年一直相安无事。”
“近来,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纷纷扬扬都在说。”
毕竟是皇室辛秘,杜成越声音压低,凑到怜煜耳边,“驸马爷在外头养了个人,还有人说那女人怀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怀孕?
阿姐当初喝坐胎药,急于生子是不是也是因为流言而着急?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告诉别人,我与你说了,你可别卖我。”
“怀孕的风声只有少数人知道,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重罪。”
怜煜淡声,“嗯。”
先回来净了净身,想冲掉身上的酒味,喝得太多,泡了很久的凉水都实在去不掉。
就在身上熏了点香遮盖。
楚凝不放心,尽管张麽麽已经教了珠儿足够多,夜里还是派人来听墙角。
珠儿做戏做全套,自己嚎大半夜,成功糊弄过去。
楚凝等到听墙角的人来回禀,这才沉沉睡了。
正熟睡时。
少年灵活翻过窗桕,到了女郎的塌前。
裕安长公主的寝房四处都有人守夜,唯独南窗临塌靠水,可以赏景,这扇圆窗没有人守。
怜煜轻功不差,他好似之前练过,身子骨好后,越发矫健了。
幔帐里的女郎呼吸平稳,睡容恬静。
夜里凉,被褥滑下去,露出大片细腻白嫩嫩的春色。
少年脸热心跳,浑身都有些僵持了。
他就知道,只要遇上阿姐,不管怎么样都不行。
他真的好贪婪。
明明知道,这是长辈,是对他好的恩人。
喉骨动了动,一手手罩着住眼,也遮住他不为人知在黑夜里张扬眼里的真面目。
一手伸手给她掖好被角,遮住。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明知道不该留在这,脚却跟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目光透过五指的缝隙贪婪看着女郎的脸蛋。
又伸手碰了碰女郎的青丝,虚空描摹着她的耳廓。
少年薄唇轻启,无声道,“阿姐....”
女郎睡得沉。
他真的好贪,好想得寸进尺,跟在阿姐身边还不够,还想要再近一点,待凑得更近了。
闻到了女郎身上醉人的甜香。
还有光泽亮丽的脸蛋,心里又再想,可不可以亲一亲。
心里有个破壳而出的声音。
就这么一回,不断地喧嚣,亲一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