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觉得痒,将小脸缩进围巾里,还是忍不住发笑,她一笑,雪顶帽上的小揪揪跟着晃。
晃动的小揪揪擦过周顾的下巴,就像一根羽毛轻抚,周顾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不仅下巴痒,心尖儿也痒。
旁边的大爷大娘们纷纷露出姨母笑:小两口感情真好啊。
这会儿笑得有多慈祥,赶车挤人就有多凶猛,要不是周顾全方位护着,阮娇娇觉得自己小命都没了。
上了硬卧车厢,乘客就少多了,周顾放下圈住阮娇娇的两只手臂,担心地问道:“娇妹,没挤到哪儿吧?”
低头,对上一双比往常更加灼灼发烫的丹凤眼,周顾这才大松一口气,看来昨儿个的苦情戏并未影响到他的小兔子对他的喜欢。
为此,他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
而在阮娇娇眼里,周顾愈发伟岸,不仅是她的生蚝龙虾鲍鱼大闸蟹,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静慧师太说,救命恩人如同再生父母。
老周是男人,当不了母亲,就只有是爸爸?
爸爸的话,阮娇娇没有概念,反正她要孝顺爸爸,默默地在心里敲定主意。
小兔子看他的眼神怎么越来越烫,好像一把火燎得他都有点不自在了,手和脚一时不知道往哪儿放。
就这时,手腕一热,阮娇娇就这样牵住了他。
媳妇第一次牵他!周顾心跳加快半拍,忘了反应。
阮娇娇强行拿过周顾一只手的行李包,然后拔腿就跑,生怕她爸给她抢回去,不让她孝敬。
此情此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劫。
周顾太感动了,媳妇这么担心累着他啊。
不过……
“娇妹,别跑了,快回来啊,我们的座位就在这儿啊。”周顾觉得自己媳妇太可爱了,迷迷糊糊的。
阮娇娇小脸一红,扛着行李包回去,她真的太不孝了,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还得爸爸把她盯紧了,不然给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我来放行李,您快坐下休会儿。”阮娇娇在心里喊了一声爸爸,生产队的驴都没您勤快,给驴留条活路吧。
“嗯?”周顾掀起眼睑,怎么变尊称了?他有这么老吗?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一定是……“您”——很明显,他的小兔子把他放到了心尖上。
“你休会儿,以后这些重活都我来。”周顾将人摁到对面的下铺坐好,不等阮娇娇反应,手脚麻利地把行李放进了铺位底下,然后取下挎身上的军水壶,拧开盖子递给阮娇娇,“看你热得满头大汗,喝点水缓缓。”
“您先喝。”阮娇娇往回推。
“我不渴,真的。”周顾将水壶直接递到阮娇娇嘴边。
再拒绝,就真的不孝了,阮娇娇双手捧着水壶抿了一小口,早上她看着周顾往水壶里添的开水,以为很烫,没想到温度刚好。
周顾一宿没睡,也不是啥事儿没做,提前去前台打了一壶开水,然后摘了塞子,蹲地上守着暖水壶晾凉。
这样,媳妇上车喝水就不会烫到了。
不仅不烫,还有点甜,阮娇娇忍不住地多喝了两口。
女孩子都喜欢甜食,他的小兔子长这么甜,肯定也不例外,所以他往水里加了点糖,这一招还是阮江瑶教他的,别看小妮子年纪不大,鬼主意却一套一套的,机灵得很,就这点,他家侄子万万比不上,周顾实在想不明白,他那个侄子,三岁大一孩子天天捧着书看是啥意思?又不是文曲星转世。
“喝好了?”周顾盯着阮娇娇手里的水壶咽口水。
阮娇娇点头,将水壶还回去,周顾迫不及待地接过,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线条流畅的喉结滚动,男人味十足,也很性感。
阮娇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滑的喉结:爸爸他人真的太好了,明明都要渴死了,还把水让她先喝。
佛祖割rou喂鹰也不过如此。
甜!太甜了!这是周顾喝过的最好喝的糖水,不是因为糖加了多少,而是媳妇喝过的水,不加糖也甜死人。
这就是他为啥一定要媳妇先喝的原因,而且,他眼神好,一旦瞄准,弹无虚发,就着媳妇喝过的地儿喝,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想到这儿,周顾忍不住地抿了抿薄唇,再次发出感叹:要命,好甜啊。
见人还没喝好的样子,阮娇娇积极地主动请缨,“我去打水,您歇会儿。”
“我去,你歇。”周顾哪儿舍得媳妇劳累。
“我去!”阮娇娇怕周顾抱着水壶跑了,起身要去拿,一着急忘了自个儿在火车上,“嘭”地一声闷响,头撞到上铺的床板。
好疼——
阮娇娇捂住脑袋。
周顾心疼坏了,忙上前查看,还好没有出血,不过红了一大块,周顾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揉着红块,压着嗓音柔声哄道:“好了,揉揉就不疼了。”
并,低头,吹了吹。
阮娇娇眼眶发热,鼻尖也突然一酸,原来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