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的书中yin欢看过不少关于北图人的风俗,少年的裘衣还盖在自己身上,yin欢一看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少年的衣服看不出什么,可老人的穿着,yin欢在他衣服袖口处发现了那三条黑边,能穿的起这样衣服的人,非富即贵。
北图是个阶级化很严重的国家,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区分的很明显,有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下层人,没资格住到城里,只能常年在外游牧住着,有时候一场大雪都可能取了他们的性命,居无定所。
而那些中层或者中层以上的人才有条件穿的上大今朝这的锦布衣服,老人和少年身上内衬的都是这锦布,而老人那袖口上的三条黑边,是代表着他的官职,相当于大今朝的官品,北图那资格越老品级越高,或者家世越显赫的,都会体现在他们的袖边和腰带上。
“但是你们这样,是逃不出去的,如今城里到处都是巡查的士兵。”非富即贵的人会一老一小,还有个已经被抓的,一起到阳关来做jian细?
少年不时地给老人换额头上的布,喂了些水下去,柴房里飘起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躲在你这里很安全。”少年的刀始终贴身放着,把药从罐子里倒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少年小心地吹着那药,一勺一勺地给老人喂下,“阳关这里,大概只有这个府里是最安全的了。”
yin欢微怔,整个阳关,六王爷和二舅舅他们都在军营,也只有相公的府邸,才不会有人进来查看,少年一边喂着一边小心地给老人擦嘴,放下了碗继续说道,“大哥告诉我的,让我们往这里逃。”
大哥还告诉他,若是走不了,就挟持苏府中的夫人,这样那个在北图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今将领就会放他们离开。
对面的是yin欢可以说是敌人,才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这少年就能够这么说自己的事,其城府也不深,yin欢想着他的话,他们只是为了逃出去,难道是从北图往这里逃,中途才被他们抓回来的人。
努力搜寻着前世北图发生过什么,只是当时yin欢只顾着应付陆府中的事,哪有什么别的经历还关心边境。
柴房里越来越亮,yin欢看清楚了他们的长相,少年长的很清秀,白白净净的不像是吃过很多苦的样子,屋外尔冬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几个护卫寸步不离,这一夜很漫长,yin欢也不觉得困。
耳旁传来老人的咳嗽声,yin欢知道他醒了,少年紧张地叫了他几声,老人偏头看到了yin欢,又轻轻问了少年几句。
少年回答的有些委屈,老人的话似在训斥,少年朝着她看了一眼,坚持地摇摇头,老人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老人吃了药就睡了,少年走了过来,拿着刀子把yin欢身后绑着手的绳子割断了,警告道,“你不要想逃,我会随时看紧你的。”
yin欢拿起旁边盘子里的馒头,就着那粥吃着,她也没想现在就出去,逼急了谁也不能确保他会做出点什么,看这老人表达的意思,似乎是不赞同这么少年绑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yin欢问道,少年不理她,yin欢笑了笑,“你不说也没关系,既然知道这里是苏府,也一定知道我在军中有认识的人,要打探你们身份其实不难。”
少年顿时像被激怒了的老虎,扔下了手中的馒头拿起刀闪到yin欢身边,“你敢找官兵来,我就杀了你。”
昨天的伤痕现在早就凝结了,一条红痕留在脖子上,yin欢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找军营里的人,你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吗,如今北图和大今正在打仗,你们是逃难的?”
少年的眼中始终带着浓浓的不信任,就像看灾祸的罪魁祸首一般看着yin欢,拿着刀子的手轻轻颤抖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若不是我,也许你带着他躲在这,他会因病死去,再也救不回来了,作为补偿,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呢?”yin欢用简单的方式和他说着,他能在这境遇下在药铺子里还花钱买药,yin欢相信,他也能够想到用等价的方式来换取这些东西。
少年似乎在想yin欢这话的可行度,窗外的阿南他们已经紧绷着快要破门而入,他们几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佩服夫人过,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镇定地和这个北图人谈条件,夫人脖子上要是再多一道伤痕,少爷回来,他们可都直接领军棍去了。
良久,少年微动了下嘴,“不是我们让北图来攻打你们的。”刀松了一些,少年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那刀,“去年年初和你们签订了协议之后就休战了,苏首领很厉害,打败了我们好多人,阿父说不打了,可二哥他们不同意,被阿父压了下去后,二哥他们不服气,就在去年年初,二哥他们联合别的家族,要阿父把位子交出来。”yin欢听着他说,这又是一出谋反夺位的戏码,北图易主之后,所谓的新王就主张打下去,这才有了这长达一年的战争。
“阿父被囚禁起来了,阿姆和姐姐为了保护我和大哥出来,死了,我们逃出来之后躲躲藏藏,大哥说离不开北图,刚好大今军反攻,我们干脆让大今的士兵把我们抓了回来做俘虏关起来,这样起码能够不让二哥他们追杀。”少年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