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生从书院里叫过来的几个学生都已经喝趴下了,村子里会喝酒的大叔大伯多,就是陈大叔一个就能顶好几个,加上前来贺喜的人,撤掉了一些桌子,院子里还坐着好些人。
几个学生被扶在了一旁坐着,禄德喊了小栓过来顶了一些之后,连着徐庚寅都帮忙喝了几杯,再怎么都不能让新郎喝趴下着去新房啊。
“陈大叔,你和三叔俩喝着就成了,放二哥回去陪二嫂呗。”宝儿去了灶间煮了一些醒酒的茶给那几个喝醉了的学生,陈大叔也有些喝高了,就是兴致高昂,还抱着小慎拿着筷子蘸了些老酒往他嘴里送。
小慎皱着眉头咂巴了下味道,竟自己拿着小勺子去拿碗里的酒,宝儿将他从陈大叔怀里抱了出来,捏了一下他还沾着酒的嘴巴,“姑姑带你去看新娘子,别在这做小酒鬼了。”
“姑姑姑姑,我刚才去过了,新娘子很漂亮!”小慎嘴巴甜,边夸奖着边往陈大叔怀里挤,还想要喝上一些,宝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小嘴往那勺子里凑着,俨然已经是一个小酒鬼了。
“小慎啊,你该这么问你姑姑,什么时候生个小弟弟小妹妹让你抱抱,那你就不喝酒了,就帮她带孩子。”陈大叔喝在兴头上,搂着小慎自己小酌着。
“好,姑姑生小弟弟小妹妹。”宝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小慎两颊上的红晕,赶紧将他抱了过来,“行行行,那你该去睡了,让你小姑姑带你去洗洗,看你满身的酒气,小妹妹怎么喜欢你。”
小慎嘟着嘴睁大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宝儿,在他的认知里,村里好多同龄的小姑娘都可喜欢他了,都要跟他一块玩,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让小翠带小慎去洗澡,宝儿再到院子里的时候,这酒已经快喝到了结尾,各家的媳妇都催着自家男人别喝了,扯着要他们回去。
宝儿打了些热水给徐庚寅擦了脸让他躺在小栓的屋子里,“喝了这么多酒,我去给你煮点吃的好不好?”
徐庚寅将热毛巾敷在了脸上,这回喝的比自己成亲那会还要多,靠在被子上一会,他摇摇头,“不吃了,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罢。”
宝儿帮着他换了身衣服,擦过了身子之后,给他盖了被子掩门出去了,旁边的新房里灯火跳跃,宝儿笑着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去了灶间换了盆热水到自己屋子里,清洗了一番之后,翠儿也过来了。
小慎和平儿睡在了宝儿旁边的厢房里,净脸过后,宝儿拉着她进了被窝里,“翠儿啊,要不过两天你跟着我一块去县城住些日子陪陪姐姐?”
“那大嫂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有戚婶在大嫂怎么会忙不过来,过些日子你姐夫也要回书院去了,那读书安静些,得好好准备考试,再说梨花也在县城了,你若是无聊了可以去饭馆里帮帮忙。”宝儿摸摸那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想起自己刚穿越的那会,翠儿才三岁呢,迈着小腿都跑不快的孩子,就像现在的小慎一般大小,一转眼十年过去,已是水灵灵地大姑娘。
对于两个弟弟妹妹,宝儿更像是做娘一样Cao心,小栓性子一点都不像禄德和禄生,反而显得有些滑溜,翠儿则是十分的内向,若是俩人能中和一下,宝儿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我今天瞧见爷爷来了喝过了茶就回去了。”翠儿点点头,说起孙氏的事,沈老爹喝过了静雅敬的茶之后就匆匆回了家,孙氏自从县城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正常,有时候疯疯癫癫地,前些日子还不小心落了水,至今还躺在床榻上下不来。
小姑姑梅子说要把他们接去县城照顾着,沈老爹放不下这家里的一些田地,不种他们吃什么,再说梅子铁树在县城日子也过的就那样,他们去了不是更加添麻烦,宝儿沉默着听着孙氏回来之后发生的事,四叔现在应该还关在县城的牢房里。
“姐,村里人说四叔犯了事才被抓进县衙牢房里,以后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
宝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四叔他犯了一个错,这个错要让他用一辈子来偿还,他以后确实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咱们要多孝敬孝敬爷爷,因为爷爷又少了一个儿子,心里肯定比咱们都要难过。”
翠儿点点头,宝儿抬头吹熄了油灯,屋子里漆黑一片,屋外的灯笼还没燃尽,院子里依旧亮堂一片……
县城牢房。
荣柱抱着消瘦了许多的梦溪,等着夜深周围的人都睡了,从裤子里的夹层取出一些银票放到梦溪的怀里,逃亡时地包裹已经被收走了,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收去,除了他出发前缝在裤子里层的没被带走,这是他仅有地一些钱了,也是他仅能留给她的东西。
梦溪清醒了不少,只是身子越发的虚弱,手里拽着荣柱塞给她的银票,连哭都不敢太大声,只能低声咽呜着,被捕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了,第二次经历这个事情,上一次是看着族伯被砍,这一次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相公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凉子自己才觉得我是老妈子,要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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