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rou翻开来,大概在凶手眼里,陈弘文就是任人宰割的死猪。
叶筝气势很足,膝盖却打着颤,高跟鞋踩下去,身形有些要晃不晃的,穿高跟鞋走不稳这在叶筝这种大小姐来说简直是耻辱,可面上她硬撑出一股气势,脚下步子没停。
陆商忽然上前,站在了叶筝身侧,抬手松松揽住她:“我跟你一起。”
叶筝默声不语,身体顺势往陆商怀里斜了斜,然后一道在安曼妮和陈弘文那边站定。说起来叶筝和陆商都是属于长得好的那一拨人,这么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
顾卿之看着他们,没来由觉得眼睛疼,心塞。于是不自觉地看向他们带出情绪来,看上去面带凶相。
王京生小心戳戳顾卿之,一幅地下党接头的模样问说:“怎么了?他们两个有问题?”
见看过来的顾卿之满脸茫然,他还故作不动声色地往陆商和叶筝那边努了努嘴,示意自己问的是那一对。
顾卿之摇头,内心哀叹自己如今简直“世风日下”,明明想找个软妹子生娃玩,怎么能见一个稍微像点崔命的男人就觉得对方不护着自己护着别人不对呢,这想法太可怕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
他斟酌着用词,顺便脑子飞快运转,想一个好借口出来。
“奇怪!”那边叶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夏妍几步跑过去,问说:“怎么奇怪了?”
顾卿之赶紧点头附和对还巴巴望着自己的王京生点头:“对,奇怪。”
王京生又仔细看了看顾卿之,确定看不出什么来,这才把视线往那边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视线转回问:“哪里奇怪?”
夏妍挤出一个笑容,很是畏惧:“小筝,你可别吓我,哪里奇怪了?你这么一说,怪渗人的。”
叶筝奇怪地扫了夏妍一眼。
夏妍一头雾水:“怎么了?”
叶筝摇头,伸手指着安曼妮身上的血说:“曼妮身上的血都是陈弘文的,所以凶手为什么要特意抽干陈弘文的血浇到曼妮身上?要知道抽干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京生点头,摆出平常做化学实验时候的严谨模样:“对,是很奇怪。”
叶筝眉眼轻佻,笑说:“你又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王京生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刚才还一幅Jing英学者派头,这会儿就局促得很不能躲起来,支支吾吾地扯了又扯自己衣摆,才大着胆子说:“凶、凶手很奇怪,曼、曼妮很整齐,弘文也、也很整齐……现场不干净……手法、手法不干净……”
所有人都看着他,让他更紧张,话说得飞快,断续又不清楚。
陆商和顾卿之相视一眼,再看向两具尸体。只见安曼妮仰躺着,双手交叉搭在小腹上,面容安详。而陈弘文跪在那里,低垂着脑袋,明明是一具尸体,可就是让人觉得他是卑躬屈膝的。至于现场不干净,手法不干净,这两点,确实奇怪。单从对这两人的尸体摆放布置来看,凶手很用心,可陈弘文身上的血洞都很粗暴,能看出凶手下了狠手也很不耐烦,这两个状况一起出现,是很奇怪。
夏妍见没人给她解释,只好自己看,顺着陆商和顾卿之的视线看,看来看去,终于看出个所以然来,缩了缩脖子,被吓着了。
叶筝说:“还有一点,为什么要脱掉陈弘文的衣服?曼妮的衣服是完好的。”
“能挡血。”
陆商指了指陈弘文身上的伤口,“这样扎进rou里,血肯定会乱溅,凶手身上肯定会都是血。出门大家衣服带的都不多,要是突然没了某件衣服,很容易被怀疑。”
顾卿之表示赞同。
陆商继续说:“我比较在意的是,他们的表情。安曼妮很安详,陈弘文……很像在忏悔……对谁,对安曼妮?为什么?既然是陈弘文对不起安曼妮,凶手为了安曼妮动手,那凶手为什么要杀安曼妮?”
顾卿之赶紧撇清:“进社团前,我只认识陈弘文和王京生,陈弘文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王京生是室友。”
王京生摇头:“我跟弘文还有朱子是室友。”
两人说完一齐看向剩下三人,陆商无所谓耸耸肩说:“我谁也不认识。”
少年,所以你为什么要进社团,这样你更可疑了好不好!顾卿之实在不懂陆商为什么要补上这一句。
叶筝爽快地说:“我跟曼妮、夏妍还有陈弘文都认识,进社团是陈弘文说陆商是社长,我就是为陆商来的。”
夏妍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点头。
“那就行了。”
顾卿之说,“你们可能有旧怨,我们可能有新仇,就看哪个更狠,能动手杀人了。”
夏妍忽然很担心地说:“那会不会凶手还没杀完?有旧的,就剩下我和叶筝了……”
对上叶筝的视线连连摆手,摇头说,“我、我就是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样子还不如不解释,简直欲盖弥彰。
陆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