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跑去,跑到一半儿他又突然停下来,连带着孟安南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不跑了?”
路之远看了看四周正悠哉悠哉往赛道上走过去的其他选手,说:“他们都没跑,不能提前消耗你的体力,咱也走着去,慢点儿走。”
孟安南愣了愣,看着路之远一本正经带着他以散步的速度往赛道走,哭笑不得的说:“之远啊,咱冷静点儿,我参加的是运动会不是奥运会,不用那么紧张。”
“去去去。”路之远瞥了他一眼,朝着不远处已经在赛道上就位的几个人努了努嘴,“你瞧瞧他们,身上穿的田径服,脚上踩的田径鞋,你再看看你,白T裇加板鞋,好在你还穿着条运动裤,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人家把运动会当奥运会,你把运动会当逛街,首先你在思想觉悟上就差了别人一大截。”
路之远噼里啪啦的说完了一大堆,孟安南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备,再看了看赛道上那一排人露出狰狞的腿部肌rou和随风摇摆的腿毛,登时觉得有些伤眼睛。他非常坚决的对路之远的说教选择了充耳不闻,甚至对于自己的穿着表示很没问题并且觉得相当得体。
“你又没听进去我的话是不是!?”路之远对着他的肩膀呼了一巴掌,怀疑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每次不想听了就给老子装深沉!”
孟安南笑着拍了拍路之远的后脑勺,权当呼噜呼噜毛儿,把蓄势待发的怒火给顺了下去。
“看着吧,”他看着赛道上一排身着色彩鲜艳的稀少布料的对手们,对路之远说:“你老大专治各种花里胡哨。”
眼看着孟安南已经在跑道上就位,路之远的心仿佛在他的胸腔里进行各种转体旋转跳跃运动,反正一刻也没闲着,砰砰砰的像是要把胸口撞出个洞来。
“终点等我。”孟安南笑的一脸轻松,仿佛他真的胜券在握的样子。
“嗯。”路之远点点头,走之前说了一声铿锵的加油,然后一路跑到了终点处,找了个位置乖乖站着,等着看他老大怎么把各种花里胡哨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路之远消失在视线里,孟安南从刚才起一直松弛的状态陡然间绷紧起来,垂于身侧的双手也忍不住紧握成拳,他看了看两边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对手,眼里闪过一丝坚决。
他看着终点处,虽然看不清路之远站在哪里,但是他知道路之远就站在某个地方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一定在不停地探头,不停地跺脚,这时他肯定很紧张,比自己还紧张,他在等着他的老大跑过来,用最快的速度。
看着吧!看老大怎么完爆花里胡哨!
“各就各位……预备……”
“砰!!!”
枪声一触即发,孟安南如同一只离弦之箭嗖的从赛道上弹了出去,赛道两旁的加油声如同被风卷起的的巨浪以最激烈的方式击打着每个人的耳膜。
路之远站在终点处看到了赛场上一马当先的白色,红色的跑道上那团白是多么的独一无二又是如何的所向无敌。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冲过了终点线,又以最快的速度在人群中锁定了路之远的身影。
他甚至没有停下喘匀一口气便提步走过去,路之远也快步奔来借着胜利的喜悦光明正大的抱住了孟安南。
“你老大说到做到,专治各种花里胡哨。”孟安南抱着他,极限的速度燃烧着他的血ye使呼吸变的灼热,像一团小火苗扑打在路之远的后颈,使得他被烫的瑟缩了一下脖子。
路之远拍了拍他发烫的后背,笑着说:“老大真棒!”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不是因为想赢,是因为你在终点看着我,我不能让你等太久。
他们抱的或许有些久了,路之远松开手正要退开些,突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是冯柯,他裹挟着胜利的喜悦伸出手从背后压着路之远虚抱着两人。
本来路之远已经和孟安南拉开了一点儿距离,被冯柯一撞彻底变成了零距离拥抱,肩抵着肩,头挨着头,连胸腔里的心跳声都神奇般的同步起来。
挺好,路之远想,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可以多抱一会儿,不用小心翼翼,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的。
“让你们多抱一会儿。”冯柯冲着孟安南挤了挤眼,笑的善解人意。
路之远和孟安南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三个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抱了挺久,最终还是路之远先松开了手,拍了拍冯柯说:“兄弟,以后要是求婚,尽管吩咐。烟花我给你买,蜡烛我给你摆,你负责帅就行。”
冯柯被路之远一脸郑重的看着,顿时抖了抖肩膀,他后退两步躲开过于聚焦的眼神,说:“给我买两包辣条就成,我求婚不买烟花不摆蜡烛。”
路之远一愣,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那你怎么求婚?”
很显然冯柯早就想好了,不加思索的就开始做起梦来:“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砸钱!用人民币做花,用人民币铺路!然后我踩着人民币铺的路走过来,跪地求婚!”
路之远礼貌性的为冯柯壕气的白日梦鼓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