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开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你有你人生的选择,我也是,我不会走上你为我策划好的道路。”
修罗场(上)
我说完这话,鼬陷入了沉思,他眉毛蹙紧,似是在考量着纠结着。慢慢地,凝重在他脸上褪去,他神色逐渐变得轻松,是许久不见的,温和。
“佐助,你什么时候回木叶?”鼬语气轻松,他眉目温和地望着我,“现在的你放弃了对我的仇恨,那为何你还不回木叶?继续留在大蛇丸那里。”
好吧,大蛇丸的风评确实是很差,至少在鸣人卡卡西正派人士的眼中,是达到了可以被剥皮抽骨尸体示众的程度。只不过,我在大蛇丸那里过的还算可以。
“啊。”我应了一声,“快了吧。”
“你想在大蛇丸那里得到些什么?力量吗?”鼬继续追问。
“比起我来,鼬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才是最令人担忧的,长期使用的万花筒写轮眼对你的身体负担极大,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在服用药物治病,不是吗?”
鼬顿了顿,他显然有些意外我知道他的身体状况,“这个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你什么时候回木叶?”
“为什么要回去?”
对于我的回答,鼬显然错愕,他下意识问:“不愿意回去,为什么?大蛇丸对于你来说太过于危险。”
不,大蛇丸那边我活得更舒服,虽然是有齐木空助这个奇葩在,也好过在木叶浑水摸鱼地做任务当忍者。至少,在大蛇丸那里,就没有人命令我做任何的事情。
“不,我只是不太喜欢木叶,我是宇智波佐助。”
鼬的瞳孔瞬间紧缩着,他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海浪般涌来的自责与难过将他压得死死的,几乎是喘不上气。以前,他有后悔过,也自责过,甚至着急地是期盼着佐助能成长到将他送于黄泉的那一天。他从不认为他的做法是正确的,背叛了族人。在当时他别无选择,他选择成了木叶的忍者,放弃了宇智波一族。今日,他的弟弟将他所设想的计划全部打乱,佐助推翻了一切,不认同也不追究的态度让他更为难堪。
佐助选择了宇智波一族,与他是截然不同的选择。
也是他,亲手让自己的弟弟变成一个叛忍。
鼬觉得空气中布满了焦灼,连进入喉腔的空气都灼得他刺痛,他强忍住悲伤与自责,尽量以着平淡的语气开口:“佐助,你是想一辈子成为叛忍吗?即使木叶有许多的黑暗、不堪,可是那里应该也有你的伙伴、朋友、老师,你要放弃这些你建立起的羁绊吗?”
如鼬所想,我确实是不认同他的做法,甚至是有些难以接受。用着一族人去换一个村的和平,如古老的一道关于人性的选择题,是要撞向一个小孩去换一火车人的生命,还是选择不撞那个小孩。
生命是无价的,无论是谁,都有生存的权利,也没有义务为和平而献身。木叶其乐融融的和平下,浸润着宇智波一族的鲜血,即使知道鼬当时实属无奈之举,于我而言,还是会觉得不适。就像一根藏在衣服的针,时不时地会扎你一下,隐隐地刺痛。难以接受。
“没有共情心的人无法成为朋友。”
之后,又是令人难捱的沉默。
我看着鼬,而鼬垂着眼。距离很短,可在我们之间的隔阂太深,意识、三观这些足以令我们背道而驰。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佐助。”鼬按着太阳xue,他有些痛苦地长舒一口浊气,“我不会太逼迫你,以后的路由你自己来选。”
“谢谢。”
鼬怔住,他脸上泛起苦笑,“谢谢吗?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道谢……”
说到最后,鼬几乎是喃喃出声,声音消失在他口齿中。
那双眼中,徒然增添一悲恸。
我没有再说什么,动手将这个空间打破,将我们带回了现实之中。
入目的是卡卡西放大的脸,他把护额往上移,露出了一只绚丽猩红的写轮眼,三勾玉在疯狂地转动着……
我退后一步,挪开了点与卡卡西的距离,卡卡西松了口气,下一秒摆出战斗的姿态紧盯着鼬,手中持着一柄苦无。
卡卡西问:“佐助,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
“是吗?”
鼬平静地看着我与卡卡西,没有了刚开始见到我们的冷漠,甚至是安静和温和。
“出去吧,别呆在厕所里。”我说。
这个偏僻小镇的饭店晚上人并不多,寥寥无几,澄黄且昏暗的灯光折射在整个不算宽敞的室内,显得沉闷而无趣。这个小店上的拉面也不算特别地好吃,汤汁过于寡淡,面也没什么嚼劲。
卡卡西吃着拉面,觉得时间特别地难捱,更准确来说,是觉得极为不自在。奇怪,这确实太奇怪了,跟着两个叛忍坐在一起吃饭。佐助是他的学生,这个无所谓,关键是宇智波鼬也坐在了对面,这两人隔着血海深仇,此刻却平静地吃着晚饭。
这种奇妙的感觉折磨着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