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走近客厅,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男人背对着我站着,阿德莱德面对着我,少年的他身形修长,站着宛如一棵挺拔的树,毫不动摇,面色冷漠。
? ? 男人的声音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从小到大,我允许你放肆的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但是去西索军校这种出格至极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 ? 阿德莱德没有那么愤怒,但声音发冷:“为什么,就因为它不够体面,不像联邦军校那样血统纯正?在你眼里,出身就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 ? 男人沉声道:“没错!就是这样。阿德莱德,不要任性,西索军校不是适合你的地方。那里都是三教九流的人,你是将军之子.....”
? ? 阿德莱德打断了他:“我是将军之子,但我有权利去做我想做的事。”
? ? “父亲,我诚恳的和您说,我想去西索军校。您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厌烦条条框框的束缚,也对那些等级定位嗤之以鼻。我要的是一个自由,放纵,可以尽情实现自己所想,以能力被人敬畏的地方,而不是一个糜烂的社交圈和名利场。”
? ? 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竟敢这样说联邦军校....”
? ? 阿德莱德脸色冷漠:“而我们都知道这就是事实。”
? ? 男人似乎已经气急,身体大幅度的起伏着,抓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阿德莱德不闪不避,任由那烟灰缸重重的砸上了额角,带出一条蜿蜒的血迹。
? ? 我心下一颤,握紧了手指,就要上前,但男人喘息了片刻后,忽然问道:“那亚连呢?他怎么办?他和你一样?”
? ? 阿德莱德顿了一下,他金棕色的眼睛看到了门边的我。我和他对视,微微皱眉,心下竟有一丝紧张。
? ? 阿德莱德的嘴角却勾起了笑容,他眼睛看着我,回答道:“当然。他和我一样。”
? ? 他在男人越发暴躁的气场下从容的穿过客厅,尽管半边脸还带着血迹,还是毫不在意的握住了我的手臂,转头对男人说:“我们都会去西索军校。”
? ? 然后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他不顾男人在后面的怒吼,拉着我一起跑着穿过铺有厚重地毯的长廊,越过无数个微笑看着我们的画像,爬上了小小的阁楼。
? ? 外面好像还有男人怒吼着让管家找人的声音,确实房子大了就这点不好。阿德莱德和我都大口喘着气,我忍不住低声说:“你敢这样忤逆他.....唔。”
? ? 阿德莱德一面悄悄的朝下面看,一面捂住了我的嘴,嘘了一声。我皱着眉,握住了他的手腕,但怎么也拉不下来他的手。
? ? 阿德莱德和我都已经长大了,小小的阁楼挤进两个修长身形的人,现在感到无比逼仄,何况他还捂着我的口鼻,一时间空气更是燥热黏腻的难以呼吸。
? ? 我呜呜了两声,示意他放开我,但是阿德莱德跪在地板上凑近我,用气音冷冷的说:“哥哥不会告诉父亲吗?”
? ? 我忙摇了摇头。他审视的看了我一会,放开了手,我大口的喘息了一下。
? ? 阿德莱德还在侧耳听外面的动静,等确定人都过去了,他才放松的伸展四肢,坐在了地板上。
? ? 我沉默了一会,还是先从角落里翻出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绷带,给他清理伤口。男人下的手不清,血ye几乎糊了他大半张脸,但阿德莱德毫不在意,翘着脚悠哉悠哉的摇晃着。
? ? 我放轻了动作给他清理伤口,阿德莱德闭着眼睛,也没有说话。其实就在前几天,我们还莫名其妙的为一件事吵了一架。
? ? “为什么那么说她?毕竟是女孩子,只不过想和你告白而已。”
? ? “哦?哥哥心疼了?那样的女人,接近我们也只是为了攀上高枝儿....”
? ? “你说话太难听了。”
? ? “怎么,你要为一个婊子和我吵架?”
? ? “阿德莱德!”
? ? 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在下课之后忽然跑到我们面前,递上一封信,她脸色通红,眼睛水波一样,瞟了一眼阿德莱德,又定定的看着我。
? ? 大概又是给阿德莱德的情书.....我看了眼阿德莱德,他面色冷淡,一动不动,我不想女孩子尴尬,于是抬手,想要接过那封信。
? ? 但是阿德莱德抢在我之前,忽然用两指捏住了那封信,然后他手指收紧,把信捏成了一团。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随便勾搭人?”
? ? 他凑近女孩子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说了句什么,那女孩子怨愤的看了我们一眼,满面羞红的哭着跑走了。
? ? 我只是不能理解....他以前从未这样满身尖刺过。阿德莱德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还是因为她是“想攀上高枝”的平民?他和那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