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一个个拆走,人类留下的痕迹一点点被清除,呆呆的站在废墟边上,看着那些面色沉痛的人们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搬运着最后的箱子,白莲忽然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莲,我们该走了。”穆耀帆沙哑的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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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钝的眨了一下眼,脏脏的小脸上,唯有那双⒍⒊⒌⒋⒏o⒐⒋o眼睛依然清澈无比,“可是,我哥哥呢?”她的嗓音也是哑的,带着微微的颤。
眼镜后的双眼闪过掩饰过的轻松,“救援营地还有几个,我们已经救出了最后的生还人员,现在回市区医院去找川哥,好么?”
她缓慢的扭过头去看身后的高山、黄土、断木,小声道:“意思是,那些没有找到的人都……”
穆耀帆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迟疑的张了张手臂,却还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大步往等待的直升飞机走。
猛然惊醒了一般,她忽然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哥哥,我还没有找到我哥哥啊!”
穆耀帆走得飞快,哪怕眼镜被一把拍掉,耳朵被揪住,肩膀被拍打,也没有任何停滞,他紧绷着唇角,快步走到最后一架直升飞机前,将怀里的白莲递给已经上机的潘杰。
可白莲却灵活的像只小猴子,轻盈的一扭就窜下了地面,撒腿往大山那边跑。
穆耀帆拔腿就追,却比跳下来的潘杰慢了一步,快手逮住她的潘杰干脆的一手劈晕了她,抱住软绵绵的小女孩走了回来。
穆耀帆拧着眉,失去了眼镜遮掩的双眼阴沉得可怕,“把她给我!”
潘杰挑了挑眉,并没有争执的将瘫软的小丫头递过去。
紧紧的,将白莲搂入怀里,穆耀帆一言不发的盯着外面远离的景色,眉头皱得死紧。
白莲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吊着瓶,潘杰抱着胳膊耷拉着脑袋在她身边的椅子里沉睡。他简单的洗过了脸,粗砺的脸上挂着巨大的黑眼圈。
显然是个注射室,塞得满满的,基本都是救援者或者轻伤灾民,皆疲惫、脏污、安静的挂着水,大部分人歪歪斜斜的沉睡着,清醒的人偶尔会有压得很低的轻声交谈。
她垂眼看了看自己依旧满是尘土肮脏的手却突兀擦白了一块儿好扎针的手背,再抬眼看看透明的吊瓶,身边的潘杰已经醒了过来,打着呵欠小声道:“穆少转去支援医院,邓少和老唐去辨认伤员。”
她轻轻的啊了一声,大大的眼里露出小小的希翼。
潘杰扭开头不看她,继续道:“这次地震虽然很严重,但国家和民间的救助都很及时,获救的矿工和其他灾民、人员的数量非常大,身份确认需要时间。”停顿了一秒,他补充:“等你恢复体力,也可以自己去找老板。”
她吞咽了好几下,最后似哭似笑的恩了一声。
来拔针的小护士也是一副透支的模样,可看到白莲这样小的年纪也来一线参加救援,动作和语气都轻缓了很多,连回答问题都非常耐心。
摁着手背上的棉球,白莲站起来,感觉了下身体状况可以支撑,抬脚就往外走去。
推门而出,吵杂扑面而来,整个医院人员爆满,就连走廊也坐了一排并不很严重的伤患,医生与护士们来往几乎都是用跑的,广播喊号的声音哪怕竭力温和,都掩藏不了嘶哑。
看着灰仆仆的所有人,白莲找了找医院分布图,直接往住院部去。
如果哥哥已经被救出来,却没有和他们联系,那么只能说明现在正处于失去知觉的状态,并且是被救出来以后一直持续到现在。手术安排应该是动过了,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确定他的情况,是否需要转回G市医院继续治疗。
当然,她最需要确定的是,他被救了出来,他还活着。
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一张张病床、一张张或有绷带、或有纱布的脸、一个个房间、一层层楼、一所所医院。恢复了信号的手机里有邓则的消息,他列出了收容灾民的好几个医院的名称与地点,正带着人分批在不同的医院排查,唐管家年龄大了,被他赶回去酒店休息。
她按照邓则的安排,马不停蹄的奔走着,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在每推开一扇门之前,都是小跑着的,可哪怕这么多人,寻遍了所有的医院,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白墨川的消息。
大伙儿在穆耀帆义务增援的医院旁的饭店集合吃晚饭,包厢里,除了白莲全是大男人,吃起饭来风卷云残,一个个累得够呛,胡子一大把,眼圈巨黑。顾忌到有小丫头,没人抽烟。
听着邓则说没找到人,穆耀帆放下碗,担心的瞥了眼身边低着头摁手机、面色愈渐苍白的白莲,把点的温牛奶往她手边推了推,才道:“会不会找错方向了?vip病房你们进得去吗?”
一个瘦高皮肤黝黑的男人摇头,“进不去,vip的都是身份确认并且有人缴纳了治疗费用的。”
白墨川现在下落不明,连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找不到,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