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在邓则旗下的某个低调会所里。
包厢很豪华也很大,灯开得很足,亮堂堂的,投影被消了音,歌手撕心裂肺在屏幕上甩着长发,字幕跳动着,变换着颜色。
几个好友坐在沙发里,看着一群年轻男女被带进包厢,一个大扇形的站好,犹如面试一般,中间高,两头低,清一色的制服,还挺齐整。
主位的邓则翘着腿,眼里带笑的偏头看向白墨川,“川哥,如何?”今天他们来的会所是他最近准备的,还没有开张,走向设定比较触碰法律边缘,正在积极挑选上道的服务生。
曾淇仁在旁边笑骂一句:“你问川哥做什么?问我啊。”
邓则大笑着偏头向这边,“行呀,小仁子,你看如何?”
曾淇仁装模作样连连点头,“可以啊,服务生只要不歪瓜裂枣儿的都可以,让他们下去吧。”
穆耀帆在另一边含着笑,看着邓则手一挥,领班就带着这一群刚入社会满是憧憬的年青人们下去了。
倾身去拿茶几上的方杯,递一杯给白墨川,邓则笑道:“接下来先赔个礼,川哥看到人别怪我。”
白墨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什么?”
邓则一口喝掉杯里的酒,也不解释,按了手边的铃。
厚厚的包厢门被无声的推开,一溜打扮各有风情的妹子在一位职业套装女性经理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白墨川原本是没太在意,却瞥见穆耀帆突兀的坐直时,起了兴致,抬起眼,却看见扇形左边的那个小女孩。
水手服校裙,空气刘海,长长的黑发及腰,小小的脸蛋,纯得像水的一学生妹子。包厢内灯光很亮,看得出她大部分Jing致的妆容都是画出来的,例如那双大眼睛,可并不能否认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干净稚嫩的气息。
妆面类似网红,可乍一眼扫过去,某些神态像极了白莲。
曾淇仁皱眉了,凑到邓则身边,以着四个人听得见的音量低道:“未成年?要被抓起来的,现在政策这么严,你又不是不知道。”
邓则的回答中有丝无奈:“据说是家里人生病,跪在经理面前求,经理没办法,把决定权交到这儿来了。”
哥儿几个都知道邓则打算开个以陪酒男女为特色的新会所,扣除会所提成,陪来的小费还是礼物全部归个人所有,私底下的交易则与会所无关。
邓则把脑袋往白墨川那边摆,口吻中的不确定很明显,又带着丝难得的怜悯:“川哥,我觉着,哪儿其实都一样的。既然撞到面前了,说明有缘分,那就多看着。查了背景,的确有个煤气泄露爆炸烧伤的亲爹在医院躺着,费钱。”
穆耀帆那边又瘫回沙发靠背,显然不再感兴趣。
白墨川倒是沉yin了一下,“几岁?”
邓则哼了一声,“命不好,和小莲一样岁数。”
那就是15岁都不满了,可人各有命,摊上了事儿,努力面对也不失为一种积极的态度。只是,年纪实在太小了,来会所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一旦出事,邓则这个好心的幕后老板不知要花多少心思收尾。
见到白墨川和曾淇仁都不赞同的眼神,邓则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实话说了吧,她有点像小莲,我不忍心。”
曾淇仁低哼了一声,“滥好心,帮得过来么?”说归说,脸却偏向另一侧,不再吭声。
邓则用眼神瞅白墨川,有点可怜兮兮的。
白墨川睨他,慢悠悠道:“申请政府补助或者社会募捐。聘用童工本身就是犯法。”白氏的重工入了国家的眼,他的每一步行事都是斟酌再三才踏下去,《法律法规全书》家里公司各有一套,平时没事就翻,常识性错误是绝对不会犯的。
邓则啧了声,想了想,还是挥了挥手让这些人全部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轮都比较正常,男模的几组比较无趣,确定完大致走向,包厢恢复安静,四个人闲聊到半夜,各自去了会所预留的房间休息。
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了看微信上妹妹说晚安的信息,白墨川拨了电话给潘杰,确认她的确回了奉家休息,这才挂掉电话,进套间卧室里洗浴。
偏烫的水细细密密的喷洒下来,他闭着眼,仰着头,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里,忙碌了一天的大脑却依然平静不下来。
这么多天了,当他一发现对白莲的感觉产生了偏差立刻采取了果断远离、冷静思考的措施。一方面用工作麻痹自己,另一方面则是需要独自思索出个章程来。
为了妹妹,心理学他摸得很透。
男人么,无非就是欲念的禽兽,感情上的突然偏移导致欲望的莫名产生是正常,按捺下来理智处理就好,他是兄长,他是男人,他发现了不对,自然是由他来处理。
和妹妹的亲密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妹妹幼年时受创太深,一味的依赖着他,而他因为只剩下她这一个嫡亲,无法和不忍放手,导致两人的相处比较起一般的兄妹的确是过界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