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白还在,今年就三十岁了。”
“窈窈五岁那年,我把她接回家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她也不认识我,以前只在电话里叫‘爷爷’,见面还是生疏,我们家窈窈啊,从小就乖,不哭不闹的,每天都早早起床坐在院子门口等,等爸妈来接她。”
“那会儿幸好有她哥哥在,我们这些大人都不如他。”
“窈窈刚去新学校的第二天怎么都不肯进教室,老师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我,我赶紧让司机掉头往回开,老秦,你猜我到学校看见什么了?哈哈哈哈,我看见啊,赵祁白那混小子把人家一年级小男孩摁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拉都拉不开,你说他比人家大七八岁,也不嫌丢人。”
“窈窈呢?吓哭了吧。”
“没有,她哥哥打架之前让她转过去对着墙吃糖,她没看见。我一把老骨头,给小朋友家长赔礼道歉,赵祁白是个倔脾气,我问他为什么欺负小朋友,他死活不吭声,我那个气啊,差点就没忍住揍他了!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小胖子笑话窈窈没爸没妈。”
“老邢啊,你的小孙女好好长大了,又漂亮又优秀,”秦成兵安慰他,转移这沉重的话题,“你看,谨之怎么样?”
“……”
秦谨之没再继续听,轻轻合上门,从阳台绕到后院,晚饭后,邢窈说想摘几个石榴榨汁,秦谨之却又看到她在抽烟。
没开灯,天色暗,那点点火光忽明忽暗。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把烟抽得这样性感又寂寞。
秦谨之走近,一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手拿走那根燃了半截的烟,“以后不许再抽了。”
“你管我,”邢窈没当回事,她坐着,微微仰起头,“今天晚上好多星星,很漂亮唔……”
沙哑的尾音隐没在喉咙里。
风有些凉,触碰到男人唇上的凉意,她怔了怔,想往后退,男人空着的手却突然紧扣住她后颈,逼迫她张开嘴。
秦谨之发狠地吻她,咬破了她的唇。
身子越往下陷,后背贴着椅背,一阵燥热,邢窈不安地推他,他稍稍撤离,在昏暗夜空下对视几秒后,又重新覆下来。
邢窈偏过头喘息,两个老人浑厚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秦谨之却恍若未闻。
仿佛被一张巨大的网困在这方寸之间,网从四周收拢,夺回她涣散的注意力。
“你这样……如果被发现了,搞不好是要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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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更危险
有人把灯打开了,后院光线突然亮起来,有些刺眼,邢窈先看见爷爷,两个老人边说话边往外走,已经要拉开半掩着的房门,然而秦谨之的唇还落在她颈间。
邢窈手腕被他握着,挣脱不开,便一脚踢向他的小腿,又用力推了他一把。
秦谨之没设防,直接摔坐在草地上,和愣在门口的秦成兵四目相对。
安静环境下,布料撕裂的声响格外清晰。
空气仿佛凝滞。
“起了露水,地有点滑,”邢窈连忙坐起来,关心道,“秦医生没事吧?”
男人冷冷地盯着她,她视而不见,转身去扶腿脚不便的邢国台。
秦成兵觉得尴尬,等邢家爷孙俩进屋后才没好气地瞪了秦谨之一眼,“你怎么是这么个玩意儿?”
“秦谨之你给我回来,站好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干什么呢?嗯?做戏给我看?没缘分就算了,见个面认识认识,就当多个妹妹,谁勉强你了?窈窈年轻漂亮有学历有家世,说不定还看不上你呢,人家只是教养好懂礼貌不想我这老头子尴尬才没表现出来,轮得到你装痞子演流氓恶心人?”
“别在我这儿睡了,赶紧滚蛋!”
秦谨之:“……”
三楼卧室亮起灯,他看到邢窈拉上窗帘,一点缝隙都没留。
“窈窈,”邢国台突然想起件事,“爷爷忘记跟你说,薛扬今年也考上了南大,好像还是跟你一个专业。”
薛扬是邻居家老爷爷的孙子,后来跟着他父母搬走了,只有寒暑假会回去,他小时候特别爱哭,邢窈就是那片小区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被薛扬父母拿来教育他的模范。
“他都高考了,时间好快。”
“是啊,这一晃,都第四年了。”
邢窈低着头,帮老人洗脚的动作停住,额前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这是赵祁白走的第四年。
她曾经以为自己连一天都熬不下去,却已经晃过了四年。
“窈窈,别怪你姑姑,她也苦,把小燃带回家,她也算有了个念想。”
她没资格怪任何人,因为就连她也在慢慢遗忘赵祁白。
“姑姑没错,”邢窈拿过毛巾帮爷爷把脚擦干,扶他到床边,又去倒洗脚水。
“爷爷,我回趟学校,后天早上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