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没进屋就闻见rou香,已经听见了敦慧和水澄的争执声。先是水澄的声音:“姐姐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这一块烤好了给我的。”
敦慧笑说:“要吃你自己不会烤呀,干嘛和我抢吃的。”
水澄挽起了衣袖当真自己分了rou来烤,丫鬟见状忙替水澄收拾:“小爷当心别划了手。”
“不要你们管,服侍你们的郡主去吧。”
水溶和黛玉来到了屋里,姐弟俩正吃得不亦乐乎。铁丝网笼着火炭,网上的rou正发出嗤啦的声响,屋子里弥漫着rou香,令人食欲大动。
水溶先板着脸教训敦慧:“好啊,你和我说肚子疼,要早些回来,原来是惦记我们家的rou呢。还是个郡主呢,一点规矩也不讲了。”
敦慧忙用筷子夹了一块烤得刚刚好的rou送到了水溶跟前,笑道:“哥哥要不要尝尝。”
水溶张嘴吃了,中午的时候陪着那么多人一起用饭,也只略吃了一点,酒却喝得不少,忙要水洗了手要和他们一起吃。
黛玉坐在一旁却不挪身,见她们吃得很是热闹,有说有笑的,很是有趣。
水溶忙问:“你们姐弟到底吃了多少呢,又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平时吃不起rou,当心不消化。”
水澄立马上来告状:“大哥,姐姐不好,老和我抢吃的。就是吃得肚子疼也活该。”
敦慧立马反击道:“一开始就说好的,谁做的谁吃,你自己不会弄,还要怪我不成。”
丫鬟给黛玉端了一杯烫得正好的惠泉酒:“王妃喝点暖暖身子吧,正好驱寒。”
黛玉便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敦慧见她嫂子坐着不肯动,忙道:“嫂子快来呀,再不来可不剩什么好东西了。”
黛玉笑道:“我不吃了,你们慢慢吃,别抢。”
水溶夹了两块放在小碟子里,亲自送到了黛玉跟前:“真不尝尝么,这是上好的驴rou,很香。少吃一点没关系。”
黛玉依言略尝了一点,觉得腌臜,便不肯再吃了。
水溶盘腿而坐,那模样何曾有半点王爷的架势,水澄又叽叽喳喳的说着学里的话,水溶问他:“进去学了快两年了,改天我可要考考你。”
水澄却不胆怯,忙壮着胆子说:“大哥,随你考哪一样都曾。学里的师傅正夸赞我,说要是我也去考场的话,一定能高中头名的。”
水溶越发笑了:“好大的口气。”
黛玉坐在一旁瞧着这兄弟姐妹仨,心中突然一暖,这些便是她的家人了。或许在外孤独得太久,或许是双亲去得太早,留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她常羡慕别人的好处,如今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顿时觉得幸福满满。她悄悄的离开了这间屋子。走至门外,见雪下得要小些了,院中有一棵梅树已经绽放了花苞,正在这数九天气里凌然傲放。
南晴扶着丫头走了来,笑yinyin的说道:“今儿怎么都挤到这里来了,厨房里已经煮好了热气腾腾的饺子,正等着吃呢。”
黛玉笑说道:“这屋里住了一群叫花子。”
水溶闻声走了出来,听说是吃饺子,便回头对那姐弟俩说:“可别再吃了,冬至哪能不吃饺子的,当心冻坏了耳朵。”
敦慧要了水来净了手,仍下水澄不管便笑嘻嘻的跑了出来。
水澄的nai妈正在跟前一个劲儿的劝说着:“小爷,可别再吃了。当心积了食,不好消化。侧太妃知道了又得一顿说。”
好劝歹劝一阵,水澄终于丢过了这件事。
花厅上冷,已经移到了西屋的暖阁里。侧太妃和春画也来了,又让人去请雪雁过来同桌。雪雁却找了个托辞没有过来。水溶说一家子要团团围坐才热闹,丫鬟们上来将设着的几案搬离了。抬出一张樟木的八仙桌,大家分了席位坐了。
水溶道:“今儿人倒齐全。”
上了一桌子的酒菜,接着又用了羊rou饺。
用了饭菜,进了滚烫的羊rou饺子,身子一下就暖和起来了。黛玉回到这边房里先换了家常衣服,接着吩咐含烟:“送两套衣裳给画姐姐送去。”
含烟听说,忙开了衣橱,拿了一件白狐狸面半旧的大红羽缎的对襟斗篷,一件一抖珠儿的皮褂,一条宝蓝的银鼠皮裙。
黛玉看了两眼让含烟包了,送到春画那里去。她随手拿了一本书,半卧在榻上翻看。水溶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黛玉目光都在书上,竟没发觉。直到有人悄悄的蒙上了她的眼睛,戏谑道:“猜猜我是谁。”
黛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道这屋里还有第二个男人不成。”
水溶惊呼一声,连忙松开退了好几步,嘟囔着:“见鬼,真要命!”
黛玉也不看书了,连忙坐起身来,拉了拉衣裳,笑问着他:“今天你空闲呢?”
水溶道:“早就闲了,不然我还能站在这里?”
黛玉又问:“我做的那套衣裳你穿过没有,可还合身,若生命地方不好,我再改改。”
“合身,这阵子辛苦你了。你说我该怎么报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