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又繁缛,不过都因礼制,没有办法的事,好不容易挨得出了门,卯时已过。坐在金轿中,黛玉依旧觉得昨日的事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像是一场梦,只是不知这场梦何时醒来。
入得宫中,水溶携了黛玉先至顺贵妃处行了礼,正好敬贵妃也来了。敬贵妃见黛玉这身打扮,比在宫中的时候更添了几分颜色,心想这样的的姑娘本来是要做她的儿媳,不曾想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想归想,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又赏了一柄如意,一对琥珀杯子,一对金项圈。顺贵妃也有贺礼相送。
不过顺贵妃的心境与敬贵妃截然不同,她见了水溶自然想起自家的表侄女来,可惜表侄女没有那么命呀,总归差那么一点,心中替自家的表侄女惋惜一起来。想到太后在时对黛玉也是百般的疼爱,不过却反对她和北王爷之间的亲事,如今太后西去了,也不知她若知道了,会不会开心。这些事顺贵妃也无暇顾及了,这些年渐渐的年纪渐长,身子跟着也不大好,因此不想去管这些事,再说也管不过来。
此刻敬贵妃突然说了句:“这还在服中娶的亲吧,原本是件忌讳的事,可皇上说来年没有什么好日子,如今赶着娶了也好。只是等服满了才能圆房。这礼法可不能乱了。”说毕,敬贵妃缓缓的喝了口茶,俨然是副尊长的口气。
水溶和黛玉静静的听了,两人应了声是。或许是新媳妇的羞怯,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烫,埋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敬贵妃又接着说了好大一篇子的话,后来总算没有为难这小两口也就闭了嘴。两人又去极元殿向皇帝行礼问安,皇帝忙于政务,也没有多大功夫来搭理他们,不过赏了礼。
接着顺贵妃在撷芳殿设了宴席款待两位新人。
宫中各处见过,等回到北王府时,黛玉已经一身疲惫了。略歇了歇,于是南晴和春画过来了,两人赶着向黛玉行了家礼。黛玉命人看了赏,身子有些懒懒的。
南晴心中对黛玉是又妒又恨,不过如今她是主子娘娘,事事得顺着她的意思,惹恼了这位,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南晴不笨,这点道理自然明白,所以也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紧接着敦慧和水澄也来了,两人倒也还欢喜,称呼了声嫂子。黛玉送了敦慧一支金簪,一支玉簪,一双新鞋,两条裙子。送了水澄一只笔筒,一对紫毫湖笔,一方芙蓉墨,一双袜子。诸事妥当。
南晴此时开口了:“以前也是王妃管家,后来王妃病了,妾身才待管了些时日,如今新王妃进了府,自然是王妃管事。妾身也不好把着权不放。”
黛玉沉yin了一下,缓缓的拨着茶叶沫子,自然知道南晴是有意让她为难,府里的规矩南晴自然比她熟悉,不过去想看自己出岔子罢了,想了想方笑道:“侧妃都说我是新来的,府中这些规矩自然也还不大懂得,侧妃是管惯了家,不如还请侧妃再接着管吧。府里还有好几位管事的妈妈呢。侧妃有事找她们商量去。”
南晴也正中下怀,表面是上的功夫却是要做的,因此忙笑道:“王妃这么推辞的话,到让人为难,越权的事妾身也不敢做,如此的话以后有什么大事再过来与王妃商议。”
黛玉点点头,南晴坐了一会子便回桃叶居了。
等南晴走后,敦慧在跟前和黛玉说话,先脱口而出一句林姐姐,后来又急忙改口:“嫂子,你管家不也一样么,再说你也读书识字的,难道还要输给姓南的不成。再说家里这些琐事有什么难的,想来我哥也愿意让嫂子帮忙管着,南嫂子那里,我哥却是不放心的。”
黛玉心想她才进这个门,能说什么好呢,只有先退一步,再者她也最烦这些俗物,并不是那起逞能好强之人,自己又不是凤姐姐,想起了凤姐姐,心里不免又唏嘘,她那样Jing明威风的人,最后却落得了个被休的下场。
黛玉见屋里处处还挂着红色,不免又想到这还在王妃的服中,便叫了丫头来将这些撤下。帐子也换成了淡墨字画的,大红销金帘子也换成了天青。铺着的红毯子也一并收了起来,被褥也皆换成了素色。屋里顿时变得雅致了不少。
当水溶进屋时,见屋中换了个模样,微微有些讶异:“好好的怎么都换呢?”
黛玉笑了笑:“也太刺眼了,这样也清爽一些,不然夜里不好睡觉。”
新房子这处不是以前韩王妃住着的怡园了,自从韩王妃走后,怡园已经闲置下来。从韩家带来的那些丫鬟,翠珠、翠怜几个还有胡嬷嬷等几个嬷嬷也都遣散了。一些做粗使的小丫头分派到了别处。此处是后殿一带的院子,有两进,左右配着厢房、耳房,连起来有十几间。
水溶自然也清楚黛玉的用意,也不忍心点破,想想以前她们两个也有些情谊,突然记起惜月来:“你身边就一个雪雁使唤惯了的,明天起我让惜月和又云过来吧,再让拨两个大丫头来。”
“惜月是王爷身边的人,自然是服侍王爷了。”黛玉的言下之意是你睡在花厅后面的屋子里,身边没个丫鬟照料怎么成。
水溶莞尔道:“她是个妥帖的人,有什么拿不准的事都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