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一喜,心想这些日子总算没有白费,他急于期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孟一忙得口干舌燥,坐下来,先大大了饮了半盏茶。水溶在跟前道:“别急,你慢慢的说。”
孟一忙道:“幸得王爷此回提醒,小的从二舅爷那边探得不少的消息。只是有些个中究竟,只怕得二舅爷亲自前来说明。”
水溶唯一关心的是不是自己失手杀了那个人,或是间接的杀了他:“姓石的真的死于非命么,为何我连这个名字听也没听过。”
孟一忙道:“这事有些复杂,不过想来王爷和他应该没有任何的牵连。听说那个石坚最早贩过马,后来据说有些才能,被锦乡伯韩老爷子相中了,做了门生。可惜好景不长,才不过刚刚二十出头,就死了。我也私下询问过好些人,都不知道这石坚如何死的。王爷也觉得蹊跷吧。”
水溶料定与自己无关系了,可王妃为何那么断定就是自己害死了他,水溶觉得不明不白。心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使得王妃和他结怨这么深,这是他后面急于解决的问题。
水溶负手在屋里来回兜了几个圈子,眉头紧锁,后来长叹一声:“看来我们必须得把整件事弄清楚。枉担了这个虚名,总得有个说法,她心中的结也才能打开。”
孟一却颇为苦恼:“王爷呀,小的能查到这些是真的费尽了所有心力。不过我听人说这姓石的和二舅爷有些交情,不如王爷去问二舅爷,应该不差的。”
水溶想起上次他与韩琦说起这事的时候,韩琦的反应。当初心中就充满了疑惑,思前想后,又关系到他姐姐的病,心想也只有去问他了。于是颔首道:“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辛苦你了。”
孟一觉得自己没有办好交代的事,有些歉然:“王爷,小的办事不利,又得让王爷费心了。”
水溶摇摇头,有些凄苦的一笑:“好了,没什么事你去忙自己的吧。”
孟一起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水溶思来想去便让人去找韩琦过来。后来顺儿回来说:“回王爷的话,二舅爷有事走不开,说得等到下午才得空。”
水溶摆摆手,一人在书屋里闷坐。没过多久,宫里又传出话来,让他入宫一趟,水溶自然不敢耽搁,忙忙的换了朝服,又对丫鬟们嘱咐了好些话,这才骑马而去。
王妃睡了将近半个时辰总算是醒来了,母亲已经回去了,水溶也不在跟前。屋里屋外很是寂静。翠珠和翠怜正坐在桌前打盹。王妃撑着略有些虚弱的身子,一脸茫然的打量着这间屋子,住了这些年了,屋里的每一样陈设都深深的映入到了她的脑海里。只是当他看见架子上原本放着绣屏的地方空荡荡的,心也跟着空落落。
她开口叫道:“翠珠,去将我的那幅马拿来。”
翠珠听见声音,慌忙从困意中醒来,擦了擦眼,急急忙忙的走到跟前:“娘娘有什么吩咐?”
王妃指着那官皮箱子说道:“将我的那幅马拿来。”
翠珠心想怎么突然要看这个了,忙去找。很快便取来了,王妃接过,展开一看,好在她们会料理,经过了上次的事,并没有出现什么破损,只是有些淡淡的血迹没怎么洗掉,颜色有些败了。
王妃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觉得这样白放着可惜了,便对翠珠道:“你拿去让人配个框子,给裱起来吧。”
翠珠答道:“好,我这就叫人去弄。”
这事办来是极容易的,没想到还不到黄昏就已经配好了,样式和以前差不多,也装着玻璃,远远的看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王妃怔怔的看着那匹马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里,那时候她还是养在深闺里的千金,与他匆匆一瞥,缘分已经注定了。无奈只落得一句“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嫁来的这几年里,她百般的折磨水溶,因为是水溶扼杀了这一切,不过她自己何曾轻松快乐的过了一日?王妃不免心想当初她不该跨进这道门槛的,在听闻他的死讯时,就应该追随而去,到头来因为顾及家族的名声,她不得不忍辱至此,心不甘情不愿的做着他的妻子。王妃心想难道这一辈子都要在怨恨中渡过么?她到底想要什么。
飞雨送来了黛玉已经抄写好的两卷经书,王妃展开一看,字迹果然漂亮,又送了黛玉一盒点心。
快至黄昏时,敦慧从宫里回来了,照例过来看望她的嫂子:“今儿怎样呢?”
王妃含笑道:“好,劳郡主想着。你也累了一天了吧。”
郡主捶了捶膝盖说:“膝盖也跪麻了。差点站不起身来。哎,太后的事几时才能完呢?”
王妃道:“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完不完的?规矩礼仪如此,要不是我动不了身,也陪着你一道去呢。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你回去休息吧。”
敦慧觉得身子快要散架了,也不想多留:“那好,我再去看看林姐姐,整整一天没看见她了。”说着便出去了,才来到廊下,便看见韩琦来了。
敦慧立在那里,等韩琦走到跟前。韩琦先对敦慧行礼道:“请郡主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