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人,只是因为人近中年,因为过去的感情牵绊,或者说是不想离开现在的生活,没有勇气开始‘自己’独自生活,重新再寻找新的感情。”
傅皓霖声音里藏着痛苦,却依旧冷静,“其实经济倒不是主要问题,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们家所有房产都在我妈名下,真要离婚财产分割我妈生活不会收到影响的。我妈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我觉得她受不了我爸出轨。”
“我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刚刚的话只是想要和你说,如果做离婚决定,决定权只应该在你妈妈手里面。她如果要离婚,或者她有离婚的意愿,需要别人支持,你当然会站在她身后。可是只是如果她选择不离婚的话,你也不要评价她的选择。霖霖,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她需要你的支持。”
可周薏的坚强和冷静出乎两个人的预料。
纵然已是最婉转的说法,傅皓霖也做好了妈妈情绪崩溃的准备,周薏却只是闭着眼,用指间一遍遍地揉着像是剧烈头疼引起的皱起眉心。
“妈,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需要法律顾问,我上次”
周薏压住了傅皓霖因为情绪激动微微抖动的手,“妈妈是大人,这是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你自己顾好生活,好好学习,不要Cao心我。”
高楼边落地窗偶有飞鸟经过,周薏数到了第十群鸟飞过的时候,眼光转回了在窗边另一头看着自己的少年,“皓霖,你是男孩子。所以爸爸一直对你比较严厉,可能有时候也逼着你做了许多你不想做的事,但你不要怀疑爸爸对你的心。”
曾经还将将没大腿高的小男孩,转眼间自己视线却只能平视他的肩膀。周薏抬起头,像二十年前那样轻轻揉乱男孩的头发,纵使气质南辕北辙,可五官里每一个角度都是傅传明的影子。
“皓霖,不管我和你爸爸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的爸爸妈妈,我们永远最爱的都是你,记住了吗?”
米杉坐在停在地库里的车里,刚刚看见脚步虚浮的傅皓霖,就冲上去扶住。“霖霖,阿姨还好吗?”
能多不好呢?两个同样寡言少语却意志独立的人的对话注定是留白的。面对坚决要求自己的空间思考和处理剩下的事的周薏,傅皓霖能留下的仅是一句,“妈,那你照顾好你自己。有需要找我。你只要叫我,我一定来。”
“杉杉,我想回家。”傅皓霖一向平稳如铅坠的声音有些颤抖。
“回我们两个的家。”
没有丝毫犹豫,“我陪你。”
硬的东西是很坚强的,冻的很硬的冰山也是。可大轮船撞上冰山,冰山也会开裂的。米杉把头蹭进颈窝里那个熟悉的角度,想帮撞碎的冰山取取暖,“跟我我把车开回家,然后定机票一起走。”
行李收拾妥当,坐在副驾驶的傅皓霖翻了翻包,“杉杉,我身份证还在家。你能不能帮我去取?我不想再进一次家门了。”
书桌右边下面第二个抽屉,米杉从井井有条的抽屉里很快找到了证件。
咦,这是什么,好可爱!右边最下一个抽屉是唯一有锁的抽屉,可此时疏忽地微微打开。看到露出的臭脸小男孩头像,情不自禁地拉开宝藏抽屉。
“嗡——”
原来当头一棒是有拟声词的,米杉觉得自己被罩在大钟里,外面有不知内容的和尚在奋力敲钟。
随着抽屉的拉开,臭脸小男孩旁边的笑脸小男孩也露出了面孔。两个小男孩在一起过生日,打水仗,练空手道,拉小提琴,拍土土的旅客照。
照片从小男孩拍到了现在模样大男孩。
暑假回家第一天,米杉迫不及待地哼着大张伟的洗刷刷,清除掉了叶穆成留在自己房间里的每一点纪念品。送到垃圾桶时都嫌弃里面的胶水妨碍纸张回收。
可傅皓霖,却如同珍宝一样,将两人相爱的痕迹储藏在房间里最不为人窥见的角落里。
霸总柴犬米杉眼睛里滴下不知名ye体,变成了可怜带泪痕的比熊犬。
“杉杉,怎么这么久,也不接电话。”傅皓霖开门看见坐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米杉膝盖上的大片渗出血珠的擦痕,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不小心磕到你抽屉边边了,喏,你的身份证。一点擦伤,没事的。”米杉挣扎着要站起来。
“我抱你,我带你去医院,”傅皓霖拢上米杉腿弯。
无病要呻yin888次要哄哄要摸摸要抱抱要亲亲的嘤嘤怪杉推开了腿弯上的手,挣扎着绽开了一个笑脸,“霖霖,没事的,我自己走。”
四十四。是你身后的盾
膝盖被手臂托高,傅皓霖轻轻给伤口吹着气,酒Jing带来的刺痛感随着气流冲刷略有消减。
“杉杉,忍一下。”捏住握成拳头的手,米杉眼睛不争气地二次爆发山洪。受伤真好,哭都理直气壮。
“我开车。”不顾米杉挣扎,哭脸八哥犬的肚子被卡住,扛了下去。
傅皓霖给副驾驶的米杉裹上小毯子,所以米杉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劈头盖脸埋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