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
“你抬头试试。”
严景就把头抬起来，但是眼泪从两边溢出来，他皱起眉，有点焦躁地来回转圈：“好麻烦。”
秦简之无奈地叹气：“你究竟是多久没有哭过了。”
“……记不得了, 好像没怎么哭过。”严景抹了把脸, 没办法去喝水——他觉得自己快要脱水了, 他放下杯子不再去管眼泪, 努力依靠模糊的视线来到了那个破旧的大箱子前面。
博士的尸体还在地上，冰冷的眼膜里还留着秦简之的影像。
“这是博士想要的东西。”他摸索着一刀劈断了大锁，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袋子。
秦简之好奇地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Ｕ盘：“这是什么？”
“中央最高机密，是有关于你们的事。”严景将Ｕ盘放入空间钮：“实际上，这次主要是来取这个的——但李观眠不知道。”
秦简之诧异地抬了抬眉毛：“你就这么把机密泄露给我了？”
严景朝他笑笑：“这本来就是应该让你们知道的，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他的眼泪终于停下来了, 他扯过秦简之的衣领, 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知道我刚刚什么心情吗,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
“对不起。”秦简之叹息着说，他也有点被吓到了。
严景掏出大帝的戒指，在秦简之诧异的目光下给他戴上了。
“恩？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史书上的描写吗？这个戒指使大帝得到了宁静——这是真的。”严景摸了摸秦简之的手指，“你还自己自己刚刚的想法吗？”
当戒指戴上后，秦简之心中一直隐隐存在的烦躁不安终于消逝了, 他甚至开始惊奇自己方才近乎于嗜杀的暴虐情绪——他向来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没有这个戒指，你以后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即使你一直生活在平静之中，到最后你也会像大帝一样自我毁灭。”严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你是他最完美的儿子，连缺点都一模一样。”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那么点浪漫的感觉。”秦简之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说。
他还记得自己看到的梦境。
记得一群人撬开了大帝的陵墓，拆下了大帝的头骨——而自己就由此诞生，这么想来，说是他的儿子也没有什么错。
而他也通过乌达的记忆，看到了曾经的大帝，当时不觉得，现在却有些感慨了。
“博士他们的实验早就被停止了，但他偷偷带着实验资料跑去了米特国，我们找了他足足三年，没想到他现在还顺便当上了特务。”严景摇头道：“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实验怎么样了。”
“李观眠要是知道这些，指不定要怎么想……”话说到一半，秦简之突然愣住了：“戒指——只有一个吗？”
给他了，那李观眠怎么办？
“这个不需要担心。我以前有个同事叫乱易，你和他是同一个培养皿出来的——而李观眠是另一个。”严景安慰他说：“你和乱易比较倾向于完全复制，而李观眠因为基因链缺了一环，用常人的基因补上去了，似乎正好契合了某种规律，博士当年就断定他不会有这个倾向，但可惜的是能力也弱了很多，他直接毁掉了那个数据。”
“乱易？”秦简之皱起眉：“他跟我很像吗？”
他心中警铃大作，严景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随便爱上一个人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那个乱易非常相似，所以这是他娘的移情吗？
替身梗吗我去他大爷的。
“有点。”严景认真地点点头，“你们实际上都是有点冷淡的性格，不过他比你更冷淡，这个戒指实际上很早就探测到了，但他始终不肯去拿，最后一把火把自己烧干净了事了。”
“……”
秦简之心都要碎了：“我其实不冷淡。”
他绝对不承认这一点，他真的只是不太喜欢和人太接近，严景难道一点儿都没发觉吗？自己和他在一起时多么热情啊，都快热情到**了啊！
严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重点在哪儿？”
秦简之努力地表白：“重点一直都是，我很喜欢你。”
“……”
严景扭过头，脸上泛起一点红晕，他咳了咳，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秦简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表示表示啊？”
“表示什么？”
“你不喜欢我吗？”
严景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他摸了摸鼻子说，几不可闻地说：“回去再说给你听，现在不行。”
秦简之非常可惜——他知道李观眠和那个南齐已经出来了，在他们出来的瞬间就能听到自己理直气壮的宣告主权。
要是严景没发现就好了。
严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眶还有些红，鼻子也红彤彤的，这副样子实在不能见人，他叹了一口气，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