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稀罕她!”
呵,要不说是孩子呢,什么都是自家的好,谁敢说句不好就要跟人急。
刘彦笑道:“行了行了,一会要哭一会要笑的,跟小狗一样。”
他起身要去盛水,刘思柏拉住他,说:“爸爸,我说真的,你去看看吧,我保证不闹你。”
他这么好说话,刘彦反倒不太踏实了,“再想想吧,爸爸要是想去了就跟你说,把你带上怎么样?”
刘思柏使劲点头:“把我带上把我带上,我给你挑,不好的不要!”
刘彦失笑,使劲揉儿子的头,“呦,你这是挑西瓜还是挑苹果?还不好的不要,你以为你爸爸是潘安人人都往上贴呐?”
刘思柏左右闪躲不及,嘴巴里却不认输:“就是要好的,坏的不要!”
你明天吃什么
那条围裙最终还是回来了,凌云端自己送来的。
刘彦接过,麻利地解□上的旧衬衫,换上围裙。
凌云端站在他摊前不动,既不说吃什么也不走,就这么看着其他客人来来往往,最后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一个。
刘彦捞起围裙擦擦手,迟疑地看着他,“吃了吗?”
凌云端摇头。
刘彦想了想,试探地问:“给你下碗馄饨?”
凌云端点头。
他一直不说话,光是这么看着,看得刘彦惴惴不安,只好没话找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初一。”
就是昨天了,一回来酒喝得烂醉。
刘彦习惯性想要说上两句,喝那么多伤身,然而这话才酝酿出来就被他吞进肚子里了。他和凌云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摊主和一个顾客的关系,管得宽了人家兴许不乐意,于是他改口:“回来过年吗?怎么不见家里人?”
凌云端看着他,缓缓开口:“家里就我一个。”
哦,就一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人不在了还是不在这里?刘彦没再问。
凌云端又说:“昨晚麻烦你了。”
刘彦没想到他主动提起,惊了一下,才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帮了把手,你……酒品不错。”
凌云端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幸好灯光昏暗,对面的人看不清,刘彦不说倒好,他这一说,昨晚荒唐行径又全都浮现在眼前了。那哪里是什么酒品不错,简直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无赖了。他这前半辈子仔仔细细地找,用放大镜看,都找不到那样失态的时候。
刘彦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
凌云端回过神来,面前的小老板身体前趋,正好将脸露在灯光下,那张老实的脸上带着小心,也带着一丝谨慎的关心。他心中猛地一跳,面上却依旧温和又诚恳,“总之昨晚要谢谢你,不然我这脸就要丢到大街上了。”
刘彦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呐呐地笑,“没什么丢不丢脸的,喝醉了都这样。”
凌云端也轻轻一笑,就此扯开话题,“明天早上过来吗?”
“啊?来、来的啊,每天都来。”
“今天早上没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语速缓慢,乃至于刘彦产生错觉,似乎在他话里听见一咪咪的委屈。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今、今天下雨了……在那边街角……”
凌云端点点头。他下楼的时候在外面披了件大衣,或许是觉得透风了,这时候两只手扯住大衣的领口往脖子围紧,这动作与他平时沉稳优雅不太相符,却令他看起来有些孩子气,就见他微微偏了偏脑袋,朝刘彦道:“我能点餐吗?”
刘彦呆呆地眨眨眼,“啊?”
凌云端笑,“明天的早餐,我能点餐吗?”
“可、可以,你想吃什么?”
“你平时吃什么?”
刘彦的脑子依旧转不回来,“我平时……随便,面条、米饭,都吃。”
凌云端不打算让他随便糊弄,“那你明天早上要吃什么?”
“这个……”他明天是准备喝稀饭的,今天煮多了,刘思柏不喜欢吃,他一个人明天还得吃两顿,他看看对面的凌云端,似乎对他吃什么十分感兴趣,他想了想,明天儿子想吃番薯粉丝汤,于是说:“番薯粉丝汤。”
“番薯粉丝汤?”凌云端重复了一遍,问:“好吃吗?”
刘思柏很喜欢吃,刘彦本人也觉得不错,应该就是好吃了吧?于是他点点头。
凌云端也点头,似乎十分满意,“我明天也吃这个,可以吗?”
他虽然用的问句,但那语气却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句,刘彦还能说什么,虽然心存疑问,还是点头答应。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明天带出来可能有些凉了,你的胃怎么样?胃不好不能吃。”
“没问题。”
凌云端接过小馄饨,却还是不走,刘彦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不上去?一会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