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桌上热闹非凡,周蔓变着花样儿展示着自己的“贤良淑德”,萧厉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地态度,目光望着虚空中的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刘塞了个鸡腿进嘴里,啃了没两下,突然另拿了个干净的碗出来,留了些菜,一遍夹一遍还小声抱怨,“封白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同伴用筷子敲了敲碗,比划了个安静的姿势,“你小声点啊,万一真给人听去了,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我说,”又有人压低声音道:“这个姓周地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你看看她之前在酒吧的样子,能是什么好姑娘么?也就是仗着肚子里有种,加上我们少爷人好,愿意负责……”
小刘哎哎叹气几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咱们都是拿钱办事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帮不了就……自求多福吧。”
前厅热闹的正欢,封白却被扣在厨房不让走,这里的负责人周蔓是打过招呼的,说是不到结束不让他出来。封白呢,也早就想到了,于是在之前做饭的时候就多留了一点,此时顺手卖个人情,请厨房里所有人员吃饭。
有人开了瓶酒,大伙儿聚在一起一边吃一边闲聊,其中提到封白以前的职业,他也不避讳,大方笑笑。“外科医生。”
“怪不得你下手那么准呢,合着没少练吧。”小实习生崇拜地看着他,突然又道:“哎,那你怎么被派到这儿来啊?”
“给人打工,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封白头一个吃完饭,现在开始洗碗,漂亮的手指泡在水里,裹上了一层晶莹的泡泡。
实习生没再多问,他已经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撸起袖子走上前,“我帮你洗。”
“谢了。”
外头的PARTY一直开到十二点多,周蔓回去睡了,剩下的人开始收拾残局。小刘正忙着将洒了一地的纸片捡起来,就见一双崭新的皮鞋停在跟前,他楞了一下,顺着那笔直地裤脚往上看,就见萧厉脸色微沉地站在那儿,吓得连退几步。“少、少爷……”
“封白呢?”
“他……他被周小姐赶去后厨了,现在应该也在收拾吧。”
萧厉点点头转身要走,小刘看着他的背影,一咬牙道:“少爷,封白这几天过的挺惨的,周小姐老是整他,还把脚扭了。我听说你们是发小,所以……”
萧厉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复杂的东西,一瞬即逝。
“你们很熟?”
“还好,我就是……”
“那就离他远一点。”萧厉冷冷道:“他是个疯子。”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小刘愣愣地站在原地,同事见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让你滥同情,怎么样,踢铁板了吧?所以说啊,人呢,还是要先顾着自己,你就是太年轻了,正义感不能当饭吃的,万一因此丢了工作,你自己想想划不划算。”
“……”
萧厉找保安问了下去后厨的路,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过去看看——封白这人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放哪儿都不安全,还得他亲自走一趟。
从正厅到后厨要穿越小半个度假村,晚上的光线比较暗,萧厉走到一半,就听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
封白的脚在昨天扭伤之后,今天又站着忙了一天,这会儿肿的路都走不动了,他自己倒还好,就是今天认识的那个小习生就自告奋勇要送他回去,封白想了想觉得扶着墙慢慢挪的确不大好看,便点头同意了。
小实习生年轻,心里本来就藏不住话,加上这会儿喝了些酒,迷迷糊糊地就问他:哥,你不是医生么,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声音不大,但在寂静地夜里却格外清晰,封白因为脚疼得关系一直咬着牙,这会儿声音都有些颤,“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我爸爸也是医生……我小时候觉得医生可伟大了。”实习生断断续续地说,“哥,我看你今天露的那一手绝对不简单,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沦落至此?
他这话没能说出来,因为萧厉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粗暴地接过单只脚站立地封白,后者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顺势倒进对方怀里,借着Yin影掩盖嘴角地一抹笑。
萧厉皱着眉,三两下板正了封白的姿势,冲着身后愣住不动地实习生道:“我送他回去,你可以走了。”完了用力去拽他的胳膊,扯得封白踉跄几步。
看鱼儿已经上钩,封白便回过头温柔地对饲料说,“大少爷亲自来接我,你不用管了,回去吧。”
萧厉听着他假惺惺的语气,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拽着封白来到无人处,反手将人推在树干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刚才一路过来,封白受伤的右脚难免触地,钻心地疼痛一波波袭来,让他的笑容有几分扭曲,微微抽着气,断断续续道:“我没做什么啊……”
萧厉冷笑一声,抓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怎么,一个人卖惨还不够,现在连群众演员都找好了?刚才那番话就是说给我听得吧?现在我听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