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濯笑道:“试试他气量而已。”白琚也不禁一笑,又对陆含章道:“周大人早年便对我们一众学生多有照拂,又格外喜爱阿濯,他家老大周未晞一向与我们交好。”
陆含章心下疑惑,问道:“如此一来,阿濯你二弟岂不是也和他熟识?”潘濯笑了一下,道:“公侯高官的嫡子,是入宫与皇子们一同读书的,自然不是周大人教。说来君瑜也要入宫伴读的,只是后来回来跟周大人读书了,我俩这才结识。”白琚冷脸道:“只是看不过宫里那些少爷的嘴脸罢了。”
三人问来答往,将朝中诸事与陆含章一一告知,不觉已过了戌时。
潘濯起身道:“我几日没睡个好觉了,先回去了,你俩聊着罢。”走到门口又指了陆含章道:“老白,别忘了收他租头。”陆含章又是大笑。
眼见潘濯离去,白琚重又闩了门,也不回头,漠然道:“我府上你不可再回去了,不过朝廷不日便会赐下宅院。还有些行李,改日我找人暗里送还给你。今日之事已毕,你我也早些离……嗯!”
身后忽地伸出一双手臂,交错着紧紧箍上来,白琚被那力道带得退了一步,后背便稳稳贴上了一个胸膛。灼热的吐息欺近耳畔,“……离什么?我怎么舍得……”话音未落,shi热的唇舌就贴上了耳廓,舔吮了一下已是红透的耳垂,又沿着脖颈一路往下。“不要我的租子就想赶人么……”箍在胸前的手开始四处游移抚摸。白琚这几日听惯了他狂浪言语,却是只动嘴不动手的,今天突然动起手来,自己居然有些招架不住。春衫轻薄,掌心里的热度透过衣衫直烫到脏腑。
白琚想转身给他一脚,两腿却已软得直打颤,身体也更服帖地陷进那个怀抱里,“陆……你给我滚!”陆含章的右手斜插进衣襟,正揉捏上那一点凸起,手指在忽轻忽重地刮搔打转。白琚想克制,却发现自己紊乱的吐息声里已杂了热切的喘息。方才喝的不少酒,此时统统被引燃,浑身都烧得火烫。
怀里的身躯轻扭磨蹭起来,陆含章满意地咧了咧嘴角,拐个弯吮上他的喉结,轻轻地啃咬,听那人吐出的声音顿时打了颤。“君瑜……”再舔吮一下,白琚难耐地仰起头来喘息,“你前日说,若得了功名……要给我庆功,”他声音低哑,温热的吐息拂在颈前,白琚后仰着避开,却与后面的身体愈发贴合,“……今日我得了状元,你拿甚么来犒劳我,嗯?”左手抚揉着向下,隔了衣料摩挲着他的腿间。白琚受用无比地叹了一声,直听得陆含章邪火猛窜,忍不住隔着衣料轻轻顶弄。
陆含章还想说点什么,甫一张口,嘴唇却被白琚扭头狠狠咬住,已被他逗弄哑了的声音吐在他唇间:“混蛋……废话甚么!唔……”一声怒嗔让陆含章筋酥骨软,猛地将白琚转过来紧紧扣住,软舌相缠直吻到喉间。
两人磕磕绊绊纠缠着往里走,衣衫掉了一路。玉人楼里服务一流,床边上各种物件一应俱全。
红罗帐里,隐约两个人影翻来滚去,引得帘幕激荡。不多时,似苦楚又似欢愉的呻yin渐起。
花有清香月有Yin,歌馆楼台夜沉沉,正是一刻千金的好时候。
故人
潘濯刚下了楼,又被莺莺燕燕拉扯住。左边的青兰翘起染了蔻丹的小指抹抹眼角,怨道:“公子,你自此便来的少了罢……”右边的翠仙姑娘黏过来,娇滴滴道:“檀郎,奴的簪子还在你袖里~”说着手已经顺着手腕摸上来。潘濯笑着抬了抬衣袖,掏出簪子替她簪上,又温语哄了一番,这才迈得开脚步往外走。
满耳娇声软语里刚走了几步,忽觉得一侧有道目光紧随着自己。一转身定住脚步,透过嘈杂的人堆,恰又与他四目相对。
潘濯当真愣了,凝目须臾后弯腰一揖,笑道:“赵公子好雅兴。”
景昭嘴角带了笑意,眼中凝了片深潭,缓缓起身道:“陆公子与探花对诗对得好彩头。玉人楼里当真能故人重逢。”
潘濯心下一凉,他竟然知道了。嘴上客气道:“诗固然是好的,只不过故人重逢不是诗缘,却是天缘。”
景昭走到近前,眸光深藏,“好个天缘。看在我坐等了数个时辰的份上,探花郎可否同我去喝杯茶?”潘濯低声道:“在下惶恐,恭请殿下移步。”景昭笑道:“哪里有甚么殿下。莫不是认错人了吧。”潘濯只得苦笑:“是,赵公子。”
二人十二分扎眼地出了ji馆,只留身后一片香帕挥舞,“檀郎~奴家等着您~”“赵公子也一定要常来呀~”
景昭将门口数个换了便装的侍从露在楼下,同潘濯出门转个弯绕了半圈儿又上了玉人楼,只不过这次是西门。
小二引着二人上了楼,挑了个靠窗的清净地儿。
窗外清风徐来,两株垂柳堪堪高出楼台数尺,正依在窗沿上,新叶绿条悠悠地摆。柳梢上一钩新月银亮亮地挂着,柳树下彩灯灿烂,一路蜿蜒到宫门去。
潘濯将赵公子让入座中,又吩咐上茶。待坐定,见景昭仍带了盈盈笑意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开口道:“殿下没参加寿宴么。”“去过了,献了寿礼便退下了,席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