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i要求点什么,都会来找他,给他带礼物和玩具,劝诱他如何在nainai面前说自己的好话。
每一次,许锦严都是笑眯眯地收下礼物,然后把亲戚们对自己的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给nainai。这样一来,nainai免不了要教训自己的儿子儿媳一顿,也不避讳许锦严,每每都话中带刺,击中要害,让大人们在许锦严面前颜面无存。后来,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这个许家唯一的长孙。直到他十二岁那年,大伯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领进了大宅。
当nainai让他喊堂哥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大伯收养了远房亲戚家的男孩,过继给自己当儿子。许锦严冷哼着握住了许焕然的手,脸上笑盈盈地说堂哥长得真是好看,背地里却使劲掐了他的手掌心。
初来乍到的许焕然没有傻到去告状,只是疑惑地看了长相俊俏的堂弟一眼,没有说话。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别人才会尊敬你,看得起你”“这世上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来获得的,即便是在一个家族里,没有本事的人也没有资格分到半毛钱”这些话都是nainai在教导许锦严的数十年当中,反复教诲他的言辞。事实上,许家的大半产业都是这位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创建起来的。当时商场上的人都打趣说,她不是辅助丈夫创业,而是领着丈夫创业。
随着年岁的渐渐增大,许锦严的性格越来越像nainai,一方面他眼光高远、行事果断,很早就具备卓越的经济头脑;另一方面却强势霸道、高傲冷酷,在学校不合群,在家里也不招亲戚们的喜爱。堂哥许焕然就不完全一样了,没有哪个亲戚一提到他,不说这孩子个性温和、努力勤奋的。他不仅对待所有人都是礼貌有加,笑脸迎人,在学校还是优等生,考试考第一是家常便饭,体育音乐和美术也都样样拿手。
由于两人读的是一所高中,许锦严不想见却也总能碰见许焕然。他很想把堂哥那张温柔的笑靥撕下来看看,看他是否真是如表面那样乖巧优秀,于是常想着法子恶整他,让他在同事老师面前出糗。可即便是被人屡次戳破了车胎,被人陷害考试抄袭,甚至被老师误认为早恋招致训斥,他也从不生气。但许焕然越是这样,许锦严就越是生气,终于有一次他亲自出马,把他的轮滑鞋动了手脚,本想害他在轮滑比赛时摔跤,结果许焕然直接从障碍上飞了出去,摔伤了颈椎。
知道这下闯了大祸的许锦严心生了内疚,更害怕焕然将这件事告诉给nainai知道。可是直到他伤愈出院,他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没有在比赛前检查轮滑鞋。无法理解焕然为什么这样做,许锦严在一天夜晚踹开了他的书房。
面对许锦严的疑问和道歉,焕然只扬起微笑,淡淡说了句:“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寂寞。”
许锦严第一次面对一个人,心虚地说不出一个字。
两人的关系,也就从那天开始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许锦严才发觉,焕然和他一样对于生长在这样一个家族里有着摆脱不了的痛苦。令自己苦闷的是,除了nainai,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亲戚是真心关怀自己的,他们的“爱”全部建立在他在nainai面前的地位,以及他的继承权上;令焕然忧惧的是,除了想尽办法博得家人的喜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因为不管他多么努力和优秀,他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你知道吗?我以前真的挺讨厌你的。”当两人笑着不约而同说着这句话时,他们之间的猜忌和隔阂都烟消云散了。
没有人知道,这种带着年少青涩的悸动和吸引是从何而来,但是许锦严在高三那年就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对焕然的感情不是简单的兄弟之情。在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为了能考上与nainai约定好的哈佛大学,许锦严经常不眠不休地熬夜学习。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因为焕然会陪着他,两人有时窝在一个被窝里背诵英语,相互抽查今天都背了多少生词,有时趴在飘窗上默写数理化公式,或者相互改卷子。焕然还会半夜下厨给他做宵夜,无论他想吃炒饭、饺子还是煎牛排,他嘴上说麻烦死了才不要做,却还是微笑着将香喷喷的食物端到他面前。
每一天都过得异常充实,对于许锦严来说,那段日子是自己最快乐和无忧无虑的时光。伴随着自己对焕然的依赖越来越强,他很舍不得离开,希望焕然能和自己一样考上哈佛,可惜的是,焕然的志向不在那里,他一心对影视表演感兴趣,未来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演员。
就这样两个人在大学时期分离了。许锦严越来越频繁地和焕然联系,他发觉思念不断地在身体里疯长,以无法抑制的速度侵蚀着自己的每个细胞,即便每天能有短暂的视频对话,还是无法平复自己失控的心。仅仅熬了大半年,许锦严就快忍耐不住了,直到那天当他在电话里听到nainai告诉自己,焕然好像有了女朋友时,脑袋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他疯了似的即刻买了机票飞回Y城,直接冲进焕然的宿舍,不问三七二十一将他拖回了自己出国前买下的那幢小别墅。
就在这天晚上,许锦严强要了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