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觉察的浅笑,而后张口回了声:“三婶素来都很忙,今年的聚会怎么有空了呢。还是说,宗山也回来了?”
对家族成员都了解甚少的微白,当然无从知晓许锦严的话外之音。这位嗓音尖细,常年披着皮草的女人是许锦严三叔的妻子,生有一男一女。儿子许宗山在A国经营一家下辖三十多家连锁中餐馆的餐饮集团,据说近年来生意不太好。
“哎哟,宗山的生意忙得很,本来是说不想回来的,不过今年的家族聚会好像也往年有些不同。呵呵,哪怕是牺牲一些生意,也是必须要回来的啊。”尖细的嗓音又近了几分,许微白这才扭过脖子,眼神迷惑地注视着她。论辈分,自己的父亲是许锦严的堂哥,许锦严喊她叫三婶,那么他应该喊她作……nainai?
发现微白为难的脸色,许锦严立刻提醒道:“这是我的三婶,也是你父亲的三婶,喊三nainai。”
“三nainai!”装作乖巧总是无错的,微白保持着甜丝丝的微笑,马上喊出了声。
“哎呀呀,几年没见微白了吧。瞧瞧,你叔叔可真是宝贝你了,把你养的这么水灵,长的比我家孙女还标志哪。”三婶说着就往微白脸上掐了一把,还没等微白反应过来,许锦严已经帮他挡开了她的手,半眯着眼说道:“进去说话吧,三婶。”
抱着微白进了房,看到一屋子的长辈,许锦严也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仅仅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被放在了座椅上,微白不安地拽了拽许锦严的衣服,低声问道:“叔叔,我是不是应该过去问候一下。还有,我爷爷和nainai来了吗?”这种谁也不认识的感觉,着实令他很不踏实。
拍了拍手,许锦严让林叔将手中的礼物拿了过来,对这靠窗坐着的两位老人勾起了笑,“大伯父,大伯母,这是微白特意从M国给二老买的礼物,二老看看喜不喜欢。”本来孙子送爷爷nainai礼物应该是十分自然的事,可在许家,很少出现这种天lun之乐的场景。许锦严代替了微白送出礼物,一来避免了微白的尴尬,二来也使得两位老人无法拒绝。
收下了礼物后,两位老人也只得接过微白敬上的茶,稍稍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听说,你现在是艺人,还是给人配音的那种?”那位戴着翡翠首饰的,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便是许微白的nainai,她的眼角与嘴角往下垂着,语调很不平和。
许微白当然知道自己的职业在有些人眼里是不值一提的,不过,就这样被人轻视也太过软弱了。他勾起一抹清透的笑,回答道:“是的nainai,我是一名专业的声优演员,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哼,从小不好好读书,做什么声优。”这次说话的是他的爷爷。
听到堂叔哼了鼻子,许锦严这回反倒没有出声帮微白解围。坐在一旁的长辈也见怪不见地冷眼旁观,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轻贱微白的表情。将所有目光都纳入眼底的微白忍不住感伤,过去的那个他原来常年遭受的都是这般待遇,又不明身世,难免会心思敏感且消沉。
他觉得许锦严不做声,就是在默许自己按照心意说话行动,因此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对着爷爷略微弯腰鞠躬,才说道:“爷爷,您几年才见微白一面呢,怎么知道微白功课不好呢。我现在除了做声优,还在M国学习,不久就要攻读预科,以哥lun比亚商学院为目标哟!叔叔最近才夸我学业有进步呢,是不是啊叔叔?”
许锦严放下茶杯,眉目柔和地冲着微白勾起嘴角,“当然了,微白很用功。等你从哥lun比亚商学院毕业,必定能帮上我的忙了。”
鲜少看到许锦严会有这样温柔的神色,在场的长辈们都窃窃私语起来,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特别在听见他说要微白毕业后可以来帮自己之后,纷纷面露焦虑。
敲了敲自己的拐杖,还是微白的爷爷开了口,对许锦严说道:“锦严,微白年纪尚轻,就算他毕业了也帮不上你的忙。关于公司的事,你也该让几个堂弟跟着你学一下管理,提高提高独挡一面的能力了。毕竟,这么些年一直是你在Cao劳公司的事,也太辛苦了。”
低敛着眉眼,许锦严的视线停留在茶杯上,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扬起脸来,半眯的眼睛被牵扯得更为细长。“大伯父,我再辛苦也无所谓的,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想当年,如果不是您信任我,让我坐上这个位置,苦心锻炼我,让我有机会一人独自面对许氏集团的困境,我是无论无何不会有今日这般成就的。”
即使不明所以,许微白也还是听出来了一些端倪。许锦严绝对不是在感激他爷爷,反而是在讽刺和怨怼。不难推测,叔叔若干年前一个人接下了公司的烂摊子,苦熬过了那段最痛苦的时期,现在许氏越走越顺,爷爷却想要分他的权,他断然是不会答应的。
“锦严,所以说,现在该是你轻松享福的时候了。你看你,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结婚生子,微白现在也大了,也不用你照顾了吧。”假装没听懂许锦严话中的软刺,微白还真佩服爷爷这样的老姜。
只见许锦严眼神幽深了几分,丹凤眼高高上挑,顺着眼前的